子微的情况时好时坏反反复复,到了晚上?他又如?昨夜一般发?起了高?热。这次的高?热来得比昨夜更凶猛,他难忍地闷哼,情况似乎越来越不妥。
“仲父。”她唤了他几声,“还好吗?”
他没应,脸上一片死白,生气全无。
赵锦繁挣扎了一会?儿,去取了铜盆和温水来。他们好不容易撑到这一步,不能在这种?时候前功尽弃。
荀子微半睁着眼,看着她伸手去解他的衣带。
赵锦繁手抖得厉害,解了半天也没解开?,心一急直接用力一扯,布料撕裂的声音响起,荀子微忽捉住她乱来的手。
赵锦繁颤着眼睫,解释:“我、我在救你。”
荀子微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带着她的手到他胸口,似乎是想告诉她:该解这里?。
赵锦繁在他的指引下?,顺利解了他衣,温热的帕子一遍接一遍擦过他脖颈,腋下?,后背。他的后背还有那日?在水下?,被她指甲抓起的印子。
赵锦繁低头抿唇,告诉他请他放心,过后她会?把一切都忘记。
但他这个人总是语不惊人死不休,人都快病死了,还非要在这种?时候,说上?一句让人窘迫万分的话:“可我忘不了。”
擦完身,他看上?去好一些,闭上?眼复又睡了过去。一整夜反反复复睡了又醒,醒了又睡。到后半夜一直迷迷糊糊地要水喝。
赵锦繁取了水碗给他喂水,但他意识不怎么清醒,水碗放在嘴边没喝下?多少,全洒枕头上?了。
他还在要:“水……”
赵锦繁想了想,换了水囊给他喂水,水囊口子小不容易洒。
她拿着水囊坐到他榻边,低头把水囊递到他跟前,一点一点喂。来来回?回?折腾了整夜,到清晨时,他才安分下?来。
赵锦繁趴在圆桌上?睡了,连日?不得停歇,实在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很沉,醒来之时天已经大亮。
荀子微的烧退了一大半,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
离娘过来瞧了眼,告诉赵锦繁:“夫人尽可放心了。”
见荀子微大好,赵锦繁笑了,就像辛勤劳作过后,终于收获了酬劳。想到回?京之后,那群乱党死期将近,她发?自内心地欢喜。
荀子微看见她笑,愣了很久,回?过神来自己也跟着笑了声。
赵锦繁看他脸还很红,猜测是因为?余烧未退。
夜里?,赵锦繁梳洗完回?到屋里?。
荀子微正低头找着什么,见赵锦繁回?来,开?口问了句:“你有看见过一块翠玉吗?”
赵锦繁回?道:“看见了。”
荀子微急问:“在哪?”
赵锦繁指了指他的药碗道:“都在那碗里?了。弃船时什么也来不及带上?,只有这玉佩值点钱,便拿去换了些钱。要不然你以?为?推车、水、干粮、药是哪来的?”
荀子微愣了愣,良久低头“嗯”了声。
赵锦繁瞥他一眼,走到他榻边,装模作样咳了几声。
荀子微抬头看向她,没过多久见她从腰间摸出一块翠玉,递到他眼前。
赵锦繁朝他眨了眨眼:“是这个吧?”
荀子微怔住,才知道自己又被她耍了。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