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惜寒目光透过枝叶罅隙,他好像隐隐约约看见前方有几只长着黑白色花斑毛发的野兽在争抢着地上什么吃的东西。
他摆动着脑袋,尽量能让自己看清楚一些,是一群野狗在吃食。
他眉头陡然一紧,心里狐疑起来,能让这些野狗吃饱肚子的美餐,应该是大家伙。
忽然,他心里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了汗,他赫然在野狗不远处的草丛里发现了一张满是血迹的弓臂。
看见带血弓臂的一刹那,他脑海里立马想起楚雨菲身上背的那张带血的弓臂和箭袋。
瞬间,大脑嗡地一下,像被人当头棒喝。
难道是野狗顺着血腥味追踪楚雨菲,蒙在鼓里的她被野狗害死了?可他仔细一琢磨又不太可能。
这个地方不应该是她来的地方,她应该一出大门口就往右拐,奔山崖方向而去,与野狗吃食的地方背道而驰,可不是她,是谁呢?
晏惜寒一边往前探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他的人除了女孩自己一个人跑出去外,其他的人都在他身后,羽毛人都让他灭了,包括白万雄和两个受伤的羽毛人也死了。
白万雄那堆肉泥的地点他们早已越过,前方不是白万雄,又不太可能是楚雨菲,那么是谁呢?
晏惜寒在渐渐靠近,啊……他看见了被吃的那个东西的两只断脚,是人脚,是羽毛人的脚,他这回看清楚了羽毛人穿在脚上的兽皮鞋。
可能是野狗听见了有陌生人在缓慢地接近他们,有几只野狗昂起头,冲着晏惜寒他们赶过来的方向集体狂吠起来,野狗想要吓走接近者。
森林狼他都不害怕,又岂能被几只喜好吃残羹剩饭的野狗吓唬住,他大踏步跑了过去,且故意搞出好大动静,他想吓跑野狗。
雷金克看出来晏惜寒的意图,在身后用兰博刀面一阵阵敲击着树干,整个森林都在回荡着铿铿的声响。
几只野狗不想为了吃食而丢了性命,尽管恋恋不舍,但最后还是扔下口中食逃窜了。
晏惜寒与刀疤赶到近前,一个羽毛人大头朝向山脚,趴卧在地上,一截凸出地面两尺高、顶部略尖的低矮树桩,从羽毛人背部爆出,带出的血肉早已经干涸,包裹在树桩上。
晏惜寒仅仅只瞅了那么一眼,就一切什么都明白了。
这是大腿受伤的那个羽毛人,当时他退出了打斗现场,把大腿用绳子系上,就开始往山下跑,结果穿着黑衣的死神一直跟着他。
途中,他被藏匿在草丛中的树根绊了一跤,结果就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身下草地被血迹殷红了一大片,估计身体里的血都流尽了。
他大腿就剩下不到三分之一了,那三分之二,已经吃进野狗的肚子。屁股、两肋、肩、脖子和头颅被啃得血肉模糊,脑袋与身子,仅靠一点点皮肉相连着。
尸体四周,一片狼藉。
虚惊一场。
晏惜寒与雷金克取了羽毛人脚上穿的兽皮鞋,返了回去。
两人重新拉起架子往山下走去。
晏惜寒他们几乎与女孩同时到达山脚下,女孩腰间滴哩当啷一边倒挂着一只野兔和一只山鸡,一边挂着瘦子那双运动鞋。
羽毛人那些战马依旧拴在树干上,它们根本就不知道它们的主人已经换了。
战马群出现了骚动,有马匹嘶鸣起来,不断打着喷嚏,马匹闻到了血腥味。
一匹匹战马焦躁而不安地踏着蹄子,紧着拽、挣脱着缰绳,但缰绳被羽毛人拴得非常牢靠,战马只能在原地打转、踏步。
晏惜寒发现他的闪电在马群的最里边拴着,要不是心细,一时半会真不好发现它。
他走过去,摸摸闪电的头颅、鼻子和脸,挠了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