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也许是。”
查尔斯从来不研究范德里的名字,但出租车司机滔滔不绝地同他交谈,查尔斯能从他的话里听出他对范德里的赞同和崇拜,有那么几个时刻,他把这位不安分的司机当成了范德里,不会是范德里派来的手下,一定是他自己,他绝不会错过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当然,屏幕下方的文字说这是实时转播,但范德里从不说实话,他是个不折不扣的无赖,全靠诋毁自己的国家为生,范德里用他编造出来的胡话蒙骗了很多人,比如他眼前的这位司机。
“我们快到了。”司机说。
查尔斯没理他。
出租车停在了波特兰医院前面,司机按下右手边的按钮,查尔斯身侧的那扇车门缓缓打开了,他一面向外走,一面把钞票塞进司机手里,那里面有他精心准备的道具,一张被折叠过很多次的纸条,记载了范德里的所有罪状,纸条背后贴着他搜集到的一切证据,任何人看了这些证据都绝不会再相信范德里。除了叛国罪之外,范德里还犯下了盗窃罪和走私罪,他有严重的偷窃癖,这多半是他犯下盗窃罪的主要原因。他害死了许多无辜的人,拒绝赡养自己的父母,他随地大小便,并且打算和家门前的垃圾桶结婚,他刷牙时从不使用牙膏,平时用耳朵呼吸,曾通过投喂的方式害死过附近住户的所有宠物狗,有目击者称,许多乞丐在范德里家附近失踪,他的上司每过一段时间就会出车祸,而他每次都出现在车祸现场附近,并且每次都能摆脱一切罪责。总之,范德里是个十恶不赦的渣滓,他必须受到惩罚,我们必须将他绳之以法,我们要保持警惕,谁都不能效仿范德里的邪恶举动,我们绝不能变成和他一样的人。等司机打开纸条时,查尔斯已经走到了医院门口,他转过身子朝那辆出租车大喊:
“范德里是个忘恩负义的蠢蛋,他迟早要死在一辆出租车上!”
查尔斯说完这句话就走进医院了。
杰拉德医生每天下午四点都在这儿等他,今天也不例外,查尔斯坐到医生对面的椅子上,杰拉德盯着他的脸和头发,对他说:
“你看起来比昨天好多了。”
“我也这样想。”
“你的脑子怎么样了?”杰拉德把桌子上的水杯挪过来,“你还能听到它们说话吗?”
“现在好多了。”
“你背上是什么?”
“用来疏通马桶的。”
“你家里有马桶?”
“当然。”
“你家里有几个马桶?”
“一个。”
“你一般怎么使用它们?”
“你呢?”
“你还记得范德里吗?”
“记得。”
“你还记得被范德里害死的同事吗?”
查尔斯紧皱着眉头,他现在可以断定了,杰拉德根本不是这家医院的医生,也许连医生都算不上,他刚和他见面时就该察觉到这件事了,但那时候他的脑袋出了问题,当然难以戳穿他的谎话。杰拉德还在念他写在杂志封面上的无聊问题,可查尔斯已经不怎么回答了。
:()帽子里的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