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树枝的这种想法就立刻提出了不同见解,树枝只好抚慰它,末了,它们一致认为,这是树枝老板的过错。
它们走进公司,树枝没看到有什么东西走过来,它径直走向自己的办公室,如果它没记错,恐怕有两个东西要找它商谈些工作上的事宜,它把有关这次讨论的文件都准备好了,可它忘记把它们带来了,那好吧,我安慰着自己,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全靠我的临场发挥和胡编乱造。
“这是您待会儿要干的事,您多半要工作很长时间,我们就不来打扰您了。”树枝盯着它办公桌前面的文字发呆,过去、现在和将来又重叠在了一起,这是它一早就料想到的事,它们向来没什么新意,从外到内都是如此,它们就连戕害我们也这样枯燥乏味,我还能指望什么呢?树枝叹了口气,揪了揪自己乱成一团的头发,伏在桌上挥洒汗水,它一直在流汗,它把一张纸抽出来,在上面写上几个字,它把这张纸放回去,把另一张纸抽出来,接着在上面写上几个字,有谁在敲门,它走过去把门打开,它们两个说了一些话,树枝把那些写好的纸片给它,这东西笑着离开了,树枝把门关上,坐回来继续写,它抽出来好几张纸片,它写了数不清的字,它开了数不清的门,有数不清的东西过来找它,它把那些纸片一一递到它们手里,在这过程中,它的汗始终流个不停。老板很快就亲自来找它了,它对树枝说:“我们的新员工到了,你去那儿接应它们,顺便带它们去把我们的分公司搞垮。”树枝点了点头,立马动手。“你们从这儿下来就好,跟着我走,别掉队,明白吗?我是你们的前辈。”树枝带着那些新员工奔向各地,它们把那些分公司的大门给拆下来,这可不是个容易做的活计,它们把大门修得很坚固,这也能够理解,它们和那些老板吵个不停,树枝坐在它们的办公桌上大吼大叫,又闹又跳,它们总算夺得了它们的财宝,它们带着它们的财宝,准备回到总公司,“我说过了,都跟紧你们的前辈,把那些东西给我,至少要分一部分给我,我是你们的前辈,我早就在公司里了。”
树枝神气地回来了,它发现老板早就换了一张脸,它分不清那还是不是先前的它,不过它不敢问,它还有用不完的时间去旁敲侧击,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和它把话讲明白,树枝打算回自己的办公室,它发现这段路似乎改建了,它认不清这些新鲜的东西,有个年轻的东西把它扶了过去,它连声道谢,它准备先去趟厕所,可总不能还让它扶着,也许它能直接就地……不,不行,你不能这么做,我急忙制止它,这是因为这样做很不雅观,树枝走进厕所,它又走回它的办公室,它刚一进去就看到有两个东西坐在那儿,似乎等了它很久了,树枝可以保证,它没见过它们,可它们坚称它们是它的老朋友,它只得信以为真,因为它们的手里有些尖锐的玩具。
“坐下吧。”一个家伙开了腔,“树枝,老朋友,坐在我们对面吧,我们好久没这样交流过了。”
“好。”树枝不愿多说什么,它径自坐下了。
另一个家伙忽地给了它一拳,树枝立刻摔在了茶几上,它的耳朵嗡嗡乱叫,它什么也听不清,我拿出本子,准备把这家伙的话记下来,等树枝清醒过来了,我再说给它听。
我清醒过来了,可我的头兀自疼得难受,我不知道它们说了些什么,只好不住地点头,我现在的脸色一定很难看,我打量起手里的本子来,上面的字很模糊,它的笔似乎坏掉了!它就不能换一支笔吗?这种笔写着写着就坏了,字迹难以辨认,我只好接着听它们说话了,我满心盼望着它们能把方才的话再复述一遍,可我实在不敢提出这合理又无礼的要求,我的脑袋多半经受不起下一颗拳头了。
“朋友,我们不打算动粗,可我们还是得好好问问你……”有个家伙低声说着,顺势把脸凑了过来,“……是你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