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内的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从容不迫地从门口步入的裴玄。
神采奕奕的,
健健康康的,
活生生的,
没有死的,
太子殿下。
竟然如此生动地出现在他们眼前。
不是说他时日无多吗?
不是都说他昏迷不醒吗?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哪个杀千刀的?!
参与了逼迫皇上新立储君的大臣恨不得立刻消失在原地,他们的脸色变得苍白如纸,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他们原本以为太子已经无力回天,所以才敢在朝堂上公然逼迫皇上另立储君。
然而,现在太子殿下不仅清醒,而且看起来精神焕发,这无疑是对他们最大的打击。
他们实在是害怕被报复啊!
裴玄缓缓地走向前,他环视四周,那些曾经吵吵嚷嚷要立新储君的大臣们纷纷低下了头,不敢直视他的目光。
他收回目光,面无表情,语气毫无波澜地向宝座上的裴宗行礼,“父皇。”
“太子,你还活着啊!”
“让朕好好看看你。”
众人只见一道身影如闪电般从宝座上走下,迅速来到裴玄面前,紧紧拥抱住他,老泪纵横的,那神情,宛如一位老父亲重逢了自己失而复得的儿子。
“唉!想到你在九洲城染病时日无多,朕的心就痛,要不是……”
裴玄:“……”
父皇,戏演过了。
众大臣:“……”
要不他们先走?
姜丞相脸上挂着风轻云淡的笑意,“臣恭喜皇上,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看来是天佑我朝,得以保全储君之位。”
其他大臣们也急忙附和,纷纷上前,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争先恐后地表达自己的忠诚和喜悦。
“太子殿下福泽深厚,定能长命百岁,为国为民造福无穷。”
“是啊,是啊,太子殿下的康复,实乃国家之幸,百姓之福。”
“太子殿下英明神武……”
……
其实他们更担心太子殿下会记恨他们之前的所作所为。
裴玄静静地伫立,听着那些大臣们滔滔不绝的阿谀奉承,他的眼神如同深潭般冷静,仿佛奉承的话并未在他心中激起半点涟漪。
慎王的脸上,嫉妒之情如同即将沸腾的熔岩,几乎要喷薄而出,只差一点!只差一点!
就在刚才,父皇几乎要宣布新储君的人选了!
那些曾对他阿谀奉承的大臣们,裴玄一归来,他们便急不可耐地想要与他划清界限。
慎王的心中怒火中烧,眼中闪烁着愤怒的火焰。
裴玄一回来,他们那些墙头草就急着变脸,难道他就这么不值得他们忠诚吗?!
突然他脑海中有一个主意闪过,心动不如行动,立马开口质问:“父皇,太子此次前往九洲城赈灾,不知如今情况如何了?疫病可控制住了?可别九洲城的百姓都死光了,这可……”
哼!就算平安回来又怎样?
死了那么多百姓,一样被天下人诟病!
裴玄只稍稍抬眸看了一眼他脸上的得意与嫉妒,淡然一笑,言简意赅地回应:“父皇,九洲城灾情已平,疫病已除。城中房屋正按南国之法重建,以防雪灾再临,齐王正留城处理后续。”
话音刚落,他从怀中取出奏折,递向裴宗,“这是九洲城县令的奏本,请父皇过目。”
裴宗直接伸手接过,展开,快速浏览一遍,突然爆发出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