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談論著未來,連內斂的陸峋也說可能會嘗試不同的人生,而顧明鶴沉沉望著顧朝年。夏日的風吹開窗,燦爛的日光照在每個人臉上,仿佛他們有很長的未來。
他們也將有很長很好的未來。
顧朝年不知不覺喝多了酒,忘了自己說了什麼,酒杯忽然被一隻大手拿走。
他暈乎乎問對方:「你幹什麼?」
對方俯下身看著他,嗓音浸著無限溫柔。
「接老婆回家。」
喝醉的小狗聽聲音很耳熟,但認不出是誰,想說你去接你老婆吧,下一秒被攔腰抱了起來。身體驟然懸空,他下意識環住來人脖頸,貼在對方堅實的胸膛上,被抱回家才意識到——原來說的老婆是自己啊。
他懊惱地拍了拍腦袋,手被對方拉下來,緊接著熾
熱的吻印上唇。
這個吻太具壓迫力,舌尖憑藉本能躲避,可被顧塵夜輕易攥取,滲出淋漓的津液,勾連在唇邊。怪色情的。
他被親得更暈沉沉了,分不清現實還是夢境。
夢境裡他成了株透明的小蘑菇,黑暗裡菌傘散發幽幽的藍光,渴望著更多的養分。
很快開始下雨了,菌絲被雨水打濕,顯得黏糊糊的,他盡力吸收養分,身體逐漸被漲開。
當漲到一定程度時,再多的養分也無法吸收了。
然而雨還在下,並且越下越大,將身體完全浸透,在雨里晃來晃去,又離不開這個地方,只能被迫被淹沒。
快要生孢子了。
他的意識逐漸模糊,顧塵夜低低在他耳邊問。
「放假就結婚?」
他漲得難受,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第二天他才想起自己答應了什麼,昨天還在說未來很長,暑假就要變已婚男人了。小狗從床上坐起來,準確地講,應該是扶著腰坐起來。他並不抗拒結婚,只是依然有些不安。
他的視線自然落至床下,單薄的衣物散了一地,有些沾著白色的痕跡,平安符從包里落出來。顧朝年瞥見地上的平安符,突然想去求支姻緣簽。
他對寺廟這些不太了解,打電話問馮遠哪座寺廟最靈驗。
馮遠熱情推薦: 「海市最出名的肯定是懸岩廟啊,去過的人都說靈,我小時候高燒不退,我奶奶一求就好了。」
「就是交通不方便,平時沒多少人去。」
懸岩廟位於東港,坐落在高聳的懸崖上,仿佛長在岩石上的寺廟,往下是無盡的海水,經歷不知多少年的風吹日曬。
顧朝年以為的交通不便是不好打車,看到通往寺廟的台階沉默了。
這他媽有三千級台階!
期末門門是a只有體育是c的廢物沉默了。
說實話他有些後悔,不過華國人有句話,來都來了顧朝年花了一上午才爬上去,特意開了微信運動步數。
懸岩廟的規模不算大,建在懸崖上的寺廟也大不到哪兒去,建築整體呈漆紅色,不少地方風化成灰色了。
寺廟裡的人不多,不用擔心排隊,他慢慢轉到求
姻緣簽的地方。
求到的簽文看上去不錯,他正要找人解讀時,手機突然響了,顧塵夜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
「你在哪兒?」
他報了位置往外走,沒留意平安符掉了出來。
身後的道士追上來送平安符,顧朝年趕忙說了聲謝謝,這名年老的道士忽然問。「這是別人送的吧?」
他有些意外:「您怎麼知道?」
「因為這是我畫的。」道士的語氣平靜, 「我已經不畫符了,那位居士三千台階一步一叩首,只求以己身換對方平安。」
顧朝年聞言愣住了,沒想到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