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密细汗,严阵以待的架势让一些第一次上战场的新兵偷偷咽下哽在喉咙上的唾沫。
三十里,
西边天际出现第一道黑线,尘土飞扬,红帜漫天。
二十里,
万人军队已完全出现在甘州士兵眼前,如黑云压城,来势汹汹,望不见尽头
十里,将在射程之内,
五里,
“放箭!”
薛延寿与城下将领同时下令,城楼弓箭手与城下十数架巨弩万箭齐发,天罗地网般射向胡人军队。冲刺在前的胡人骑兵纷纷倒下,可身后的士兵却勒马越过同袍和战马的尸体,依旧前仆后继。
“再放”
“再放!”
成批的胡人倒下,成批的胡人补上,至此,已过最佳的射程,
此刻,是近战的开端。
“列阵,杀!”
金号齐鸣,军鼓阵阵,霎时,城下守军与胡人军队如湖海交汇,拼杀在一起。
“杀!”
李乐之挥出长枪,将身前胡兵扫落下马,忽觉耳后响动,侧身一偏,一柄长刀从她腰侧劈过,在军甲上留下一道微痕。李乐之未回身,只把手中枪柄往后一送,捅在偷袭胡人的战马胸前,马儿吃痛,抬蹄高立,将胡兵摔落下马。
“将军,看样子甘州早有准备。”
,!
副将立于魏胄身旁,望着不远处正在交战的双方,这甘州士兵的列队速度实在是像早就知晓他们今日来攻城一般。
“知道又如何,甘州守兵不过两万。”
魏胄微眯眼眸,指着甘州列阵的两边,说道。
“这是薛延寿最爱用的口袋阵法,就是想让人去攻中间你去下令,让他们专打左翼。”
薛延寿用的正是口袋阵法,以中间防卫最薄弱为饵,将敌人引入袋中后再包围绞杀,可今日的胡兵不仅没上当,还看出了他阵法唯一的破绽处在左翼
“是魏胄,老子怎么忘了他如今在对面了。”
薛延寿啐骂一口,拳头狠狠的砸在城头。
“左翼被破,整个队伍都会被胡兵瓦解,钱明甫,鸣金让他们退回来吧。”
再如何都不能让士兵们在自家门前白白送命,现如今只能坚守城门,盼着李卫援军早点来了。
可明显魏胄也知晓一旦李卫援军到,就再无胜算,于是死死咬住甘州守军,丝毫不给他们退回城内的机会。薛延寿见此破口大骂魏胄逆贼,持了自己的长戟就准备亲自出城门领兵。
“且慢!都护,你看!”
钱明甫拦住下城楼的薛延寿,指着城下的左翼守军让薛延寿瞧个清楚。
原本马上被破的左翼,突然增强了兵力,奋起反击,反而打得对面的胡兵连连后退,薛延寿定睛一看,领头之人正是手持长枪的李惟安。
李乐之领着之前陪她一起偷袭胡人部落的骑兵营一,二将的士兵补到左翼,她立马于前,数柄刀枪齐齐向她砍来,李乐之以枪身为盾死死抵住,身下红糖高鸣起身,李乐之顺力挡开刀枪,拍掌马背,跳身于数柄相交的刀枪之上,胡兵见此想要抽出长刀,可刀刃与同伴的枪缨交缠,一时抽拿不出,
可下一刻,立于刀枪之上的李乐之枪尖绕身一扫,将她团团围住的胡人士兵皆被一枪封喉,轰然倒地,脚下承重点松落之前,她便已旋身回了马背之上。
“好!”
赵霁被押在城楼上,眼神却一直盯着李乐之的身影,见她如此,不由出声叫好。
左翼补上的兵力太强,原本利于胡兵的战局一时又陷入胶着。
“什么?左翼现在还没攻下?”
魏胄坐于中军大帐,听着下面的士兵来报,气的掷出一只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