驻守汉门关的庞守尉,他同沈家有和来往?”清脆的虫鸣声中,我开口询问。
“老臣记得,当年庞守尉曾是沈将军的麾下,宁远将军叛国罪名被坐实后,庞守尉曾经向圣上上书一道奏折,后来不知所谓何事这道奏折石沉大海,连着庞守尉也被牵连,降了官职。”
思极此,我唤来了大总管,“传令下去,命禁卫军统领庞大人即刻来见朕。”
总管领了命,退了身子下去,吩咐了门外的一位侍从,便听见急匆匆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午夜的弯月如钩,静静的挂在茂密的海棠树的枝桠上方,浓墨的色彩凝固在蓝色的夜幕中。
庞仲明单膝跪在我的面前,等候旨意。
我提起了笔,回复了其中的一道折子,直到桌旁的烛火发出“刺啦”的的动静,我这才停了笔,望着面前跪着的锦服少年。
“当年沈佑登基,你同庞啸进宫,的确是沈佑的主意是吗?”
庞仲明垂着头,声线微沉:“一切皆如皇上所言。”
我 应了声,并无多大的反应,可是片刻,庞仲明却沉不住气,跪在地上同我磕了一个响亮头,激动的出口道:“微臣父亲当年在沈将军的麾下领兵,玉门关战况恶劣, 沈将军一心为国,对战事丝毫不懈怠,衣不解带的镇守在玉门关的城门,更不用提做出叛国这等谋逆大事!沈佑是沈将军的后人,虽位处宫中,却从没有想过谋逆篡 位,臣等虽是沈佑培植的羽翼,但从无二心!”
说着,庞仲明抽出了腰间的短剑,握在手中,掌心紧紧握牢锋利的刀锋,双眼带着一份坚定紧紧的望着我,朗声道:“臣愿意以性命起誓,臣同父亲对赵国一心一意,身为赵国的将领,愿意以余生杀尽外贼,誓死守卫中原!”
鲜红的血液从他的掌心中慢慢流了出来,顺着刀身慢慢流入刀锋,接着,再一滴滴的跌落在地面上,如冬日雪后最鲜艳的红梅。
烛火跃动的光芒闪烁在少年人的脸上,这份坚定和赤忱让我微微有些触动。
随即,我站起了身子,厚重的衣服笼在我的身上,我拿着一份刚刚写好的旨意慢慢走到他的面前。
庞仲明有些不解的抬着头望着我,我将这份旨意亲手交给他。
他恭敬的接过,鲜血染上了这份明黄的布帛,他有些颤抖的打开,直到看清上面的自己,他惨白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哆嗦着嘴唇哑着道:“皇上,沈佑位于朝堂之上之时,从未有过私欲,一心一意为赵家谋划,为皇上谋划,恳求皇上收回旨意!”
说着,他颤颤巍巍的伏下了身子。
微风吹动地上的明黄的玉帛,旨意上写的是“叛贼沈佑谋逆皇位,胆大包天,罪无可赦,凌迟处死。”
我望着他,看清了他这番真切的求情,低着头看着他微微颤抖的身子,沉着声音开口道:“既然,你是沈佑的人,朕便信你,这份旨意由你亲自送达刑部。”
“沈佑必须死,可是,死的那个不一定是沈佑。”
庞仲明的身形忽然滞住了,他抬起了头有些不确信的望着我,直到我面容不变,他这才心中了然的接过了手中的玉帛。
跪着地上,低沉着声音带着一份激动叩谢道:“臣,遵旨。”
天还未亮,宫外忽然传来了一条惊天消息,匈奴的太子乌元在使馆中被杀。
死状惨异,面色发黑,身上发紫,像是中毒而死。
随行而来的匈奴使臣个个幡然大怒,言语控诉着中原人卑鄙无耻,竟然杀前来求和的使臣!
东方的晴空还未泛鱼肚白,匈奴的使臣那位骨都侯便带着一堆匈奴侍从气势汹汹的进了宫。
朝 堂上,他面容愤恨,言语激烈异常,大声怒骂着:“想不到赵国的君王居然如此胸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