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顺说,你妈的少抬杠,有主意要不你来说。
小叮当抬杠是个好手,拿主意就不行了。二渣子说,别墨迹了,谁他妈墨迹老子跟他急。都听依顺的,好歹他能想出个主意。妈的,你们行吗?
二渣子这伙人里真没能出主意的,要不不至于穷的叮当响。
依顺的主意也不咋地,不过除了这主意,二渣子他们就没能想出更合适的来,二渣子说,不二话了,干!弄一个是一个。
穷则思变。二渣子他们弄来一辆破三轮,干起了偷鸡摸狗的行当。
这不,昨晚跑小林渡去了,一夜掏了四五个鸡窝,二三十只鸡装麻布袋里,走到小柳村时车坏了。
这也弄了几个小时了就是不见好,一伙里就半拉子的二渣子懂点车,二渣子没遇上这棘手的故障。眼见清晨就这样过去了。
江风扑面,一晚没睡的褚建军一身萧萧易水的走过。
淡阳里,依顺和小叮当缩脖子拢手的围着三轮车打转,一夜无眠的几个人,目光黯淡。
二渣子从车底钻出来,一手黑油。
小叮当凑过来问,修好了?
快了。二渣子心不在焉的答,在弄会就好了。来根烟。
你都说多少个快了,靠,没烟了,早抽完了。
靠,妈的也不给哥留一根。二渣子烟瘾正上头,顿时阉了。
还说留,草,那次不是你抽的最多。就跟烟有仇似的。小叮当又杠上了。他这人有个毛病,天生的好抬杠,一次不抬跟丢了魂似的。
二渣子不搭理,知道这家伙又犯病了。满堤坝的烟屁股没一个能吸的,不是短的捏不住,就是叫露水浸透了。
二渣子不知道在他修车的时候,地上的烟屁股早叫依顺几个刷了一遍,根本轮不到他。
褚建军绕过车身,往高处走,这个位子因塌陷,形成了一个长长的高坡。
二渣子说,那个谁?别急着走。
褚建军默然转身。
依顺几个一激灵,被一道目光刺伤了。
二渣子是一边眼,所以看人总是斜个脑袋,那道目光没能和二渣子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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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音乐很悲伤1
所以,二渣子无所畏惧,二渣子还是用那种痞气的口吻说,哥们,来支烟。
小叮当心悦诚服。心里说,服了。老大就是老大,真不是盖的。妈的,这人眼神咋象攮了把刀子。
褚建军原以为这几个混混子是找茬的,没想到竟然是讨烟。这个黑瘦的小个子,痞是痞了点,不过在自已的眼神里,还能张口讨烟,这人也算个人物了。
褚建军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到二渣子是个一边眼,他的另一个眼珠天残,眼眶里攘着粒玻璃球。
褚建军口袋里原本有两盒烟,昨夜在柳林里吸了一包多,还剩大半包,烟好,希尔顿。
二渣子接住抛过来的烟,二渣子点上时,褚建军的背影还在坡顶上。
二渣子说,哥们,谢了!我叫二渣子,老爷弄的,有事找我!
褚建军一笑,没有回头。
这算不算被讹诈了。褚建军想着二渣子那副痞气的脸,突然觉得二渣子很嘎。见过理直气壮的,但没见过向素不相识的人要烟,要的如此理直气壮的。
这人可能是全江城的头一号吧!这是褚建军给二渣子的结论。
三日后,褚建军没想到他又一次和二渣子相遇了。那个夜晚,细雨濛濛,音乐很悲伤。
血性和白结巴出了红旗电影院,四丫和她的女同学们走在前面,四丫微微侧个身子朝白结巴展颜一笑,一群花枝招展的身影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