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威正是旅馆登记簿上的张强。而那个中年男人,经跟随雷振清多年的兄弟“二蛋”指认,正是几年前被雷振清从桃园夜总会轰走的那个投资人!他本名不叫姚宝富,叫姚江源,是广西柳州人。
线索已经十分明晰,调查进度自然加快。在这一侦察小组查出两个人的背景同时,另一小组从去龙源县的深山沟里找到了一辆无牌照的红色松花江面包车(注:前面写的白色,是我糊涂,现在我才清醒,没有哪个在黑夜里做案的人愿意把目标弄得那么醒目!嘿嘿),因是报废车辆,大架号和发动机号又被为人打磨处理过,看不清楚,历经几番周折,才追查到原车主。原车主供认不讳,说这辆松花江在两周前就卖了,买车的是一个中年南方人。警方拿姚江源的照片给他看,他一眼便认了出来,肯定地说就是这个人买走了车。
我写的不是侦破小说,只为故事需要,简单地做些介绍就得。看书的都是聪颖的明白人,写到这里收住,结果你自然也能明白,还是不要偏离主题,请各位回到办公室里来吧。
张威杀人了,受到打击最大的除了他的家人便是亚丽,我的伤心,在他们面前实在算不了什么。可是我有另一个大麻烦!
一夜之间,我在公司人的眼里变成了凶神恶煞,好像雷振清是我杀的,一个个像躲避瘟神一样不再敢亲近我,即使迎面而来躲不开,也都老远挂着一脸胆怯的谄笑,小心翼翼地给我打招呼。尤其是曹斌,竟然吓得瞅见我的影子就四处躲藏,比鸡见了黄鼠狼还恐惧。有一次他去厕所拉屎,正好我也随后进去蹲在了他的隔壁。他大概昨晚受了凉,正跑肚拉稀,“吭吭唧唧,扑扑噜噜”弄得动静实在太大,由不得让我感到恶心,肚里那点“废物”不往下去,肛门抽搐着,怎么也拉不出来。我实在忍不住了,便故意咳嗽了一声,隔壁“扑噜扑噜”的声响竟然戛然而止,一片寂静,过了两秒,又传来衣衫摩擦的窸窣声,也不知他拉没拉完,擦没擦屁股,便提着裤子蹑手蹑脚地跑走了。
只有谭玉健还向以前那样热情的与我亲近,可光靠他一个人弥补不了集体对我的冷漠;除了他,便是郑熠阳。郑熠阳对我的态度忽然变得有些谦和,我能感觉到,这是要采取某种行动的前奏。我要赶在他采取行动之前采取行动,这样我还能争点脸面。
我写好了辞职报告,准备月底交上去,下月便离开。
决定要离开后,心里却涌出几分不舍,瞅谁都不再那么讨厌,包括曹斌。这天下班后,我推掉了与李婷的约会,约谭玉健再聚青梅酒馆,告诉了他我的想法。
谭玉健并不感到诧异,很平静地劝我:“兄弟,你着什么急。”
“我现在背着这么多的罪名,同杀人案件都扯上了关系,我不着急离开等着郑熠阳开除我吗?”
“哼!”谭玉健胸有成竹地哼了一声,不屑一顾地对我说,“他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月底呢!到时候,还顾得了你吗?”
“呵,你别宽慰我了!”我冷冷看了谭玉健一眼说,“你根本撼不动他。听朱元说,他要被调去省部了。”
“朱元知道个屁呀!你竟然连他的话也当回事?”谭玉健鼓了一下大肉眼泡子,鄙夷地看着我,斩钉截铁地说,“你等着瞧吧,月底见!”
“你自个儿等着瞧吧,月底我肯定走人。”
“你怎么这么固执!”
“不是我固执,是我烦透了康品健公司,想换个环境。”
谭玉健见我去意已决,沉吟片刻问我,“打算去哪里?和李婷一起搞健美中心吗?”
“还没想过去哪里。不过肯定不会和她在一起做事儿。”我说。
“那咱们在一起做事儿怎么样?保证来钱!”谭玉健忽然说。
“哦,难道你也打算离开公司?”我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