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沉默不语,只嘴角噙着微薄的笑意,长睫轻覆,莹黑的眼底回落着淡淡的两道光影。
我有些急了,抓住她的手指,指着那颗戒指便嚷道:“我都跟你求过婚了,我不管,你就是我老婆,不管名义上还是实际上,你都只能跟我绑定在一起。”
“求婚?不是开玩笑的吗?”她眼神微晃,明显是当初受了委屈,现在伺机报复了。
我脸色一垮:“开玩笑那句才是开玩笑的。”
大约是没料到我会如此诡辩,她愣了一秒钟。
“我错了还不行吗……”怕她仍是介怀,我赶紧低头忏悔。“我当时就是气昏头了,想着你就要和别人结婚,不甘心却又没立场去争……对不起,以后我再也不说那些没心没肺的话了。”见她仍是沉默着,我心中一疼,轻轻揉一揉她微颤的眼睫。“苏曼,都过去了。”不是不记得自己那天早上对她做了什么混账事,可眼下……
“你对自己的评价还挺中肯。”她抬眼望住我,眼神清幽凝然。
我一愣,“啊?”
“啊什么啊?”她没好气地看着我,“平时怎么都行,可要一不小心揭了你的逆鳞,马上翻脸不认人。告诉你,我现在心里还委屈呢。”她幽幽地说,忽然一挣身子:“你走开,别碰我。”
我被她这么一推,径直从她身上歪了下去,呆呆地看她坐起身来,慢条斯理地理着衣服和头发。心中不禁哀叹:完了,这旧账是要跟我算一辈子了吗……
苏曼不理我,理好衣服就开了电视开始看,摆明是要放置我。
我正拿个脑袋在人苏曼身上乱拱的时候,门忽然被敲响了,苏曼甩开我去开门,很快餐车便推了进来。红酒牛排水果盘,竟然还有一颗蛋糕。我小孩儿心性发作,伸手便挖了一口塞进嘴里,顿时甜地眯起了眼。再挖第二口的时候,某个正跟我拿乔的人终于憋不住了,啪一声打在我的手背上:“去洗手!”
我心虚地吐了吐舌头,蹦蹦哒哒地去盥洗间洗手,洗到一半忽然看到里头那硕大的按摩浴缸,不知怎地心头一动,抬眼,两颊诡异的飘红。
咳嗽一声,又装腔作势地再洗了一遍手,这才慢悠悠地又蹦跶了出去。哎,怎么房间忽然变暗了?仔细一看,原来是窗帘都被拉上了。苏曼正背对着我站着,在我洗手的时候她已经将餐盘在桌子上摆好了,还特浪漫地点了蜡烛。听见我出来,她一边倒酒一边头也不抬地说:“先吃正餐,蛋糕是给你下午吃的。”
见我不接话,她倒完酒,许是有些诧异,回身看我。
只是这一刹,时间都仿佛静止了。她俏生生地立在餐桌旁,神情温柔,眉目如画。白色毛衣的领口很低,可以清楚地看到颈下横着的纤纤锁骨,蝶翼般向着两侧伸展。长发垂落在肩头,烛光下泛着湖水般的潋滟,皮肤更如是牛奶一般凝白。通身上下只得黑与白的极致对比令她看起来可口极了。
“苏曼……”嗓子忽然哽住,我只怕那烛光中的美好只是一场迷梦。
“怎么了?”她温柔地问,走近前来拉住我的手,牵着我去到餐桌旁坐下。
“没怎么……”被自己的情绪闹得不好意思起来,我忙摇了摇头,呆呆看着她在对面坐下,素手执起水晶杯,任那一汪冰红映红了她的手指。一时间,天地万物都成了虚无,没有酒店,没有午餐,没有烛光,甚至连空气都是虚无,眼底心上,唯有她,也只是她,而已。
她了然地笑笑,忽然向我举了举酒杯,眼底绽放的笑意像烟花一样难以捕捉,却瞬间照亮了整个天空。
我忙端起了自己面前那杯,像个初初才识得约会的毛头小子一样呆愣愣地一饮而尽,然后下一秒便接受到她关切的注视。“这么急做什么?下午时间还很长。”
“开心。”我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