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子默看到他这副样子,当下叹了口气,推了他一把,低声说,“你还不走,愣在这里干什么!”
“那她,她,”,梅若鸿扶着车把,有些支支吾吾的说,心想如果他就这么走了,那不是显得怕了这女人,那该多没面子。
“这里有我,你先去烟雨楼吧,大家都等急了。”汪子默扶了扶眼镜,拍拍他的肩膀,一副一切有我的样子。
看样子这也不是汪子默第一次帮梅若鸿解决漏子了,所以汪子默说了这句话之后,梅若鸿就点了点头,毫不心虚的推着身子走了,连一句谢谢都没有说。
等梅若鸿一走,路人见没有热闹看了,也纷纷的散去,很快桥上就变得空空荡荡,只剩下汪子默跟翠屏两个人了。
“对不起,”汪子默一开口就是道歉。
翠屏争这句对不起争了半天,这会儿得到了,却是一个苦笑,摇摇头拉着画儿离开,“又不是你撞我,又不是想打我,我要你道歉的道歉做什么。”
这个,汪子默听到她这么说,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当下快走几步,跟在她的身后,“我是带我朋友道歉的,我知道你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我那个朋友,唉,他就是有些孩子气,其实也不是坏人的,你们……”
翠屏向来欺恶怕善,汪子默一味的赔不是,她也不好意思继续对他冷脸,只是心里的郁闷还是排解不开,不由得有些为汪子默不值,“你这种人,怎么会有他那样的朋友,简直是连你一起抹黑!”
“若鸿他其实,他只是心里不痛快而已,所以平时做事才会糙了些,其实他的本性是不坏的。”汪子默跟着她一起来到了她的摊子前面,看她捂着手臂收拾桌碗,忙赶上了帮忙。
“他是心里不痛快,”话匣子一打开,要接着说话就容易多了。汪子默当下就西装革履的站在她的小面摊子前面一边帮翠屏卖面,一边跟她闲话家常,“我认识若鸿六七年了,当初我们在学校里就是一起学画画的,他一直想融合东西方的画技,创造出一种属于自己的画风,我很是欣赏,这跟我的理念也差不多,所以我总是想尽可能的多帮他一些。”
“我们经常会在一起讨论,他很有才气,经常也会有让人振聋发聩的观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画作一直不受欢迎,这么多年了还没有人欣赏,反倒是我这个后进的比他成绩好。虽然我们是朋友,也不存在嫉妒什么的,但他还是有些不开心。你知道他那人一向心高气傲的,坐了那么久冷板凳,是个人耐心都被磨的差不多了,所以这两年脾气由变差也是情有可原的。”
“哼,他那样子,活该没有人欣赏。”翠屏听完汪子默的话,冷哼了一声,给只有一面之缘的梅若鸿下了评语,“眼高手低,夸夸其谈,那种人一看就知道根本不会下苦功,有成就才怪。”
“你别因为跟他吵过架就不喜欢他,其实他那人很有趣的。”汪子默好脾气的笑笑,正要为梅若鸿说好话呢,忽然怔住了,想到什么似的抓住了翠屏的手,“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遍。”
“什么?”翠屏诧异的望着他,有些不明白。
“就是刚才,不说没有人欣赏若鸿的话,后面那几句,”汪子默急切的比划着。
“眼高手低?夸夸其谈?”翠屏不知道他在激动什么,但是还呆呆的把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
“对,就是这个!”汪子默一捶拳,兴奋的眉飞色舞,“我找到原因了。之前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若鸿的画一直打不开局面,想尽办法帮他也不见成就,我们画社的人都急死了。我现在才懂了这期间的毛病,就是你说的这个,他把精力都放在研究理论上面了,却不愿意多做练习,以至于他的画就跟空中楼阁一样,总飘着,没个坚实根基、”
翠屏看着他脸上发自内心的高兴,比自己获得了什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