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月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她可不是念起我的好,估计是听了大伯母的话,觉得暂时没必要花心思再树一个敌人吧。”
杜鹃犹自忿忿不平:“当初刘美人怀了孕,就不把您当回事,现在倒好,一被孤立欺负,就想起要跟您和好了,当别人都是傻瓜不成!”
翠雀性子比较懵懂淳朴,一听杜鹃这么说,也跟着在旁边替刘海月不平。
刘海月伸了个懒腰,从果盘里拿起一个橘子剥着吃,这个时候的橘子正当时令,皮薄汁多,酸甜可口,吃得刘海月大呼过瘾,伸手又要去拿,杜鹃忙制止她,“橘子性寒,吃多了不好。”
刘海月只好罢手,“她爱怎么想由她去,我又不是银两,还能人见人爱,这宫里头人与人之间,无非是一个利字,什么兄弟姐妹,都得往后摆一摆,更何况今日我的目的也达到了,人人都看得出我与她关系不好,就算她再想弥补,也不过是欲盖弥彰,她以后也很难打着亲情牌来算计我。”
她话锋一转,“太后寿礼你们准备得怎么样了?”
杜鹃笑道:“准备好了,按您的要求,准备了一尊玉佛,用的是普通的和田玉,不会太扎眼,也不比别人的差。”
刘海月满意地点点头,“你办事我放心。”
又过得几日,太后的五十大寿,终于在很多人的望眼欲穿中姗姗来迟。
古人早婚早育,五十岁已经不算年轻了,就算张太后现在的生活再怎么养尊处优,早年那些备受冷落而担惊受怕的日子依旧让她的容颜过早地爬上皱纹,看上去就像六十来岁的样子,但她命好,生了个好儿子,所以终于吹进黄沙始到金。
为了给母亲祝寿,皇帝下令大赦天下,大梁境内凡六十以上的长者可到官府领取一升米粮,以示普天同庆。
京城里,由于在皇帝眼皮子底下,为了讨好皇帝,上京府尹做足了面子工程,内城街道打扫得干干净净,还让家家户户在门口挂上官府统一发放的彩色旌旗,上书“谨恭祝圣母太后万寿无疆”,完全抓住皇帝事母至孝的痒处,可谓是把马屁拍到了极点。
一时间,京城上下都沉浸在一片喜气洋洋的氛围里,就连京城里豪门世族那些夫人小姐之间的茶会筵席上所谈论的,也无非是自己给太后送了什么礼,谁谁又将在大筵上出什么风头。
大梁平成四年,一个看上去十分寻常的年份,就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即将结束旧年,迎来新年的时候,伴随着太后万寿节的到来,所有人都不会料到,在这样一个日子,即将发生一件举世震惊的事情,这件事情的影响力实在过于深远,以至于震荡了整个大梁政局。
刘海月曾经事后想过——相比起来,之前后宫那些诡谲莫测的暗潮汹涌,嫔妃之间为了争宠而互相使绊的小手段,包括刘海珠与齐宝林等人的恩怨等等,可真是细小到不值一提了。
☆、变故陡生
太后万寿,要说谁最高兴,那绝对不是太后。
当然,这个结论是刘海*过观察得出来的,并不是出自太后自己亲口说的。
但是设想一下,你生日那天,需要戴上重达几斤,上面缀满硕大珍珠翠羽宝石的的凤冠,再穿上里里外外好几层的礼服,然后端坐在高位上,看着底下的人一拨接一拨地进来,重复着请安,叫起,问好,退下这样的流程,看到皇亲国戚或者德高望重的臣子家眷,还得多问候几句,一整天下来,任谁也会烦的吧?更何况当事人还是个精力并不旺盛的老太太。
虽然隔得远,但刘海月依稀还可以看见太后掩藏在珠玉凤冠底下的倦容——从旁边许多女人不掩歆羡的目光看来,也许她们更羡慕这种母仪天下,高高在上的感觉。
这种场合,各种礼仪都有规矩可寻,纵然是贵为太后也不能随随便便,想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