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美人。”我福了一礼道:“臣妾代翠贵嫔、杨容华及余容美人谢皇上恩典。”
玄凌伸手扶起我,道:“既要守孝,容儿也要多注意身体。”我低声应是。玄凌握了握我的手,带着随侍的宫人起驾回宫。
我与皇后结下血仇,避居长杨宫不出。后宫之中热闹依旧,皇后失去玄凌信任,贵、淑、德三妃共同执掌宫务。大小甄氏联手占去玄凌大半宠爱。这一年的冬天,清河王侧王妃甄氏玉隐联络其他两位王府推荐美人入宫,岐山王府推罗氏封瑃常在,清河王府推祝氏为羽常在,平阳王府推江氏为瑛常在,居玉屏宫,两月后均进贵人,余容美人晋为余容贵人。
乾元二十二年的冬天,格外的寒冷。这一日大雪弥漫,纷纷扬扬的几乎迷蒙了人的视线。久不相见的贵妃却在这样罕有人外出的天气里,突然来了我的景春殿。
殿里,我和贵妃隔着茶几盘坐炕上。贵妃端着茶盏,轻轻拨弄着茶叶,笑道:“你这殿里竟清冷了许多,莫不是真的冷透了心?”我刚要应是,抬起的视线正对上贵妃似笑非笑的眸,莫名的我直觉贵妃此刻随意的态度下隐着几分郑重。我愣了愣,咽下到了嘴边的敷衍,答道:“天花的事,你知道了吧?”贵妃点了点头,我苦笑着,续道:“我与皇后结仇,恨,太后和皇上不喜,不恨,只会更令他们忌惮,倒不如避开。”
贵妃戏谑,道:“你倒是避得了清静,前面宠妃甄氏,实权的淑妃都与皇后有隙,一个还能笑着和皇后斡旋,一个却是咄咄逼人的紧。”“哦?”我颇感兴趣的抬了抬眉毛:“甄昭仪与淑妃联合起来了?”
贵妃淡淡的摆了摆衣袖,道:“看着样子,似乎有意。”我见贵妃对她们联手不以为意的样子,叹道:“可惜,太后还在。”贵妃低声赞同道:“是啊,太后还在,皇后总是倒不了的。”她突兀的转了话锋:“你只是为了避开皇后?”
我怔愣了一刻,不明白她怎么突然的打破沙锅问到底了,七分认真三分试探的道:“姐姐曾经说过,妹妹是这后宫里最福泽深厚的,有子,高位,恩宠。后来我仔细思考过,后宫之中除了太后,谁能比皇后更称得上福泽深厚?妹妹惶恐,经过天花一事,深知水满则溢的道理。妹妹这里水满了,少不得就要泼出去些许。”
贵妃眼眸含笑,道:“譬如——恩宠?”我颔首道:“是。”贵妃叹道:“我素知你心思缜密,是个用计的高手,却不知你亦是这般的果断,说不要就不要了。想来,这般时候放弃恩宠,也是你算好的?”
我缓缓摇头:“我虽有心放弃恩宠,却没有打算在这种情况下。”不由暗叹一声,我费尽心机算尽甄嬛和甄玉娆依附玄凌恩宠,胡蕴蓉复起威胁皇后地位,却不想终了却是在摊明了与皇后结仇的情况下避宠,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
贵妃沉思一刻,道:“不管你原来如何计划,你的心性果断却是不得不教我佩服。”她试探着问我:“我听说,最近二殿下的功课一落千丈,纵是熬夜苦读,也追赶不上大殿下的进度。”我微微一笑,道:“大殿下年长予泽五六岁,功课上自是较予泽强些。左右予泽也不用考功名,学书不过为了修身齐家罢了。”
贵妃听罢,若有所指的道:“战国时齐国齐威王励精图治之后,谁能想到他之前竟是个耽于酒色的昏君?①”我爱读史,自然知晓贵妃是指予泽“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当下不再出声表态。
贵妃也不深究,只道:“经过天花一事,不论太后原来如何喜欢二殿下,只怕也要落下心结。然而二殿下也不好主动与太后生疏,你可想到什么法子了?”我心念一动,道:“我亦为此烦扰许久,不知姐姐可有良策?”
贵妃微笑道:“你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