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不出她。
可怜的颂盈,左边包着纱布,头上缠绷带,脸上瘀青还没消,没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合着眼睛,脸没有血色。
杜莉咏几乎要掉下眼泪,努力抿着唇不让自己发出欲泣的声音,她站在那边凝视颂盈一会儿,转过脸来,看见旁边的温颂亚。
高瘦身体埋在病房狭窄的折叠椅里,他双手环胸,歪着头睡着,那张俊挺的脸异常疲惫,下巴冒出细胡,眼下是暗影,温颂亚累坏了,看起来也瘦了些。
杜莉咏在他面前弯身,凑近看着他的脸。
这个令她着迷的男人,此刻吐露着疲惫,她看着眼热了,很心疼,有一种母性本能填满胸怀;她想着颂盈受的苦,又想着这男人面对一切,他曾经被父母的意外划伤心口,这次面对颂盈车祸一定也饱受惊吓。
她叹息,伸出手,忍不住轻触他的脸颊。
温颂亚霍地眼开眼,他迷茫地望着,一片恍惚中,看见她。
莉咏。
他的莉咏。
他皱起眉,转过脸,看见旁边病床上沉睡的妹妹,证明这不是梦,于是又转回脸来,对上杜莉咏这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这些日子,他盼过多少次了?
终于,给他盼来了。
杜莉咏对他微笑。
他伸出手,握住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掌,眼神带着一股如梦似幻。“你来了。”
她对着他那恍惚的眼神,笑容加大了,说不出话来,他们对视着,都有满腔的话,却在这一秒忘记要说了,只是贪看久违的彼此,熟悉的眼眉鼻嘴,熟悉的人,熟悉的爱情,还在不在?
他们都忐忑,都不敢开口问。
医院的电梯,人潮来来去去,只有两人没动,他们脸色凝重,讨论重要的事。
“所以她没那么快出院?”杜莉咏压低嗓音问。
温颂亚叹了气。“没那么快,要看恢复状况,医生说至少还要待三个礼拜以上。”
“怎么会这样?”
“要怪我,没事去英国看她做什么?发现她其实没有注册,根本就没在那边念研究所,一气之下把她带回来,结果……”他苦笑。“是酒驾,那男人我根本不认识,那男人伤得也重,现在还在加护病房。”
过年时,他照预定去英国找温颂盈,想说她学期刚开始,课业没有忙可以找时间出游修补兄妹感情,却没想到却发现温颂盈这学期根本没有注册,她偷偷使用护照延签也要到期了,温颂亚因此跟温颂盈大吵一架,硬是把她抓回来,询问她为什么没注册,她却说——“我已经没有什么好学的了,但你不喜欢我,我又不能回台湾!”
温颂亚知道,颂盈说这段话,是故意气他,当然也包含了指责,他知道过去自己太过疏离,于是没再多责骂,把她带回台湾,是想着这样也好,至少重要的人都在身边……
回台湾后,温颂盈还是跟他赌气,不大搭理他,温颂亚知道,她是气他以前对她的疏离,这部分他没办法辩解,决定用时间来修补兄妹感情,但是,那天他还没回家,在工作室赶件,却接到电话,得知颂盈出车祸。
到了医院才知道,温颂盈跟朋友去夜店玩,大家要去续摊,酒驾出了车祸,温颂亚根本不认识她的朋友,在听警方讲述这些过程时,一片茫然。
她目光一黯。“现在都是你一个人在顾吗?”
“我请了看护,一有空就会过来。”他忽地用审视的目光看着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小琳说的,我一回来就到工作室找你……”
他没说话,绷紧了脸,想到两个月前的决裂,忽然心很痛。
即使是欣喜她的出现,但却想起她的狠决,他不是没有找过她,但手机永远关机,传简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