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了,连我都不要了。这便罢了,你上京开了家倌馆,都不敢去寻他,这又是为何?”
当年徐梦澜背着包袱在码头与沈赞辞别,乘着船逆运河而上,直奔京城,沈赞笑他痴心,他却淡笑不语。那时两人皆还年少,无今日的世故老成,也懂得对方的一腔热意。放走徐梦澜后,沈赞多个深夜梦见他,徐梦澜在梦中时而欢笑,时而低泣,沈赞疑惑不解,直至两年后,徐梦澜写信到了金陵,沈赞才知他在京城开了家倌馆。
“这……这都是陈年旧事,何必再翻出来?”徐梦澜回避道,“那时年少不懂事,识人不清罢了。”
沈赞故作不解:“萧霆真当时与我俩交好,你总是与我议论他,难道不是倾慕于他?”
徐梦澜咬白了下唇,他这般要强的人,年少时不堪往事被翻个底朝天,实在不悦,“阿赞,你既然什么都明白,还明知故问。我也说了,都是往事,休再提起。”
沈赞逗他逗得开心,见好就收,回首总是不堪,他当年确实存在疑问,为何徐梦澜销声匿迹两年后在京城开起了倌馆,他与萧霆真到底发生了什么?
“罢了,我不该逗弄你,萧霆真如今是金威大将军,岂是我等可攀附得上的?”沈赞道。
徐梦澜冷笑:“我确是攀附不上,但你可不是,沈太傅。”
他的语气中带着股不详的情绪,沈赞一时无法参透,砸了咂嘴,然后他就看见一身白衫的贺玄大摇大摆地跨进了澜风楼。
“他!”
徐梦澜显然也看到了,嗤笑:“你姘头来了,阿赞。”
说完一个人走开了。
说贺玄精明,他确实无所不晓,说他大意,竟明目张胆走进澜风楼。传出去根本骇人听闻,两袖清风的贺相竟来逛窑子。
沈赞气得头疼,躲他多日,这厮居然亲自上门来了。
贺玄也不左顾右盼,径直上了楼,还没定神,袖子被人一把拽去。
纱幔后头的沈赞气急败坏地把人拖进了蓼兰厅。
“进来!”
贺玄见是他,摆摆袖子,道:“原来你早看见了我。”
沈赞心有余悸,靠着圆桌坐下,道:“贺相大摇大摆走进来,也不怕耳目众多,落下话柄?”
贺玄轻笑一声道:“行得正坐得端,有何畏惧?我不过是来看看你。”
蓼兰厅的檀香气味浓郁,熏得沈赞有些恍然,听见贺玄毫不避讳地这么说,他的耳根不禁发烫,“几日不见,贺相想我想得紧?放心,自从当了太傅,我便不再接客,你——不是知道?”
拿眼神觑了贺玄一眼,后者略有所思地打量着他,似乎在猜测他的话中几分是真,几分是假。
“咳,”沈赞瞧他盯得紧,不自在地咳嗽了一下,道,“听皇上说,你与他在朝堂上争执了起来,是吗?”
“你听说了?没错,萧霆真要回京了,常年在外征战,不知他的脾性变得如何,我是怕他怀有异心,不得不防。”
沈赞道:“夺了他全部的兵权也不是上策,怕军心不稳。还是暂缓几日,看看他的表现吧。”
贺玄忽的想到什么,开口道:“沈赞,不知你还记得否,我们初次见面,在小舟上,你与我说,千万不要让萧霆真回朝,到底是何意?”
这……沈赞头疼地偏过脸去,他自然不能让贺玄知晓,他不希望萧霆真回朝,根本是私心,他不是徐梦澜,一心挂在萧霆真身上,他是恨不能永远别再见到他。
“我那日……酒喝多了,胡言罢了,贺相别放在心上。”沈赞躲闪道。
既然他不愿多言,贺玄也无法逼迫,换个话题道:“今日我去城外军营探望了蒋冰。”
“蒋冰?他去军营了?”沈赞仍记得白止大婚那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