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觉得吗,吉布森小姐?”
“我不‘觉得’,我‘知道’。检方可能会借此攻击你,但在此之前,别主动把武器放到他们手里。”
“好的。”
“那些数据,你最后是怎么处置的?”
“我打了个电话。”
——
号码并不难找,就在邮局提供的一本页边起毛的号码簿里,他把这串数字抄在报纸白边上,穿过两条街去找电话亭。
假如有人说这是整个西南沿岸最后一个公共电话亭,斯坦利也会相信的。数字键都被摸得褪色了,“0”凹陷下去,他不得不用拇指指甲使劲把它往下摁。电话亭四壁布满涂鸦,斯坦利听着拨号音,侧过头打量那些粗鄙的即兴画作和用马克笔歪歪扭扭涂在有机玻璃上的哲学问题。
“《新观察者》杂志。”
“下午好,呃,”他把话筒从左耳换到右耳,“我想找丹尼·马瑟尔先生。”
“当然,我替你转接过去。”
又是拨号音。斯坦利的手指轮流敲打着塑料听筒,一辆车在离电话亭不远的地方停下,一个披着羊毛开衫的老太太下来,打开副驾驶座的门,抱出一只小小的约克夏。电话那头传来轻微的咔嗒声。
“这是马瑟尔。”
“丹尼,这是加斯帕,加斯帕·斯坦利,”他收回目光,拨弄着那张写着号码的纸片,“我想和你谈谈‘剃刀’。”
长久的沉默,如果不是背景里不时传来电话铃声和敲打键盘的噼啪声,斯坦利会以为电话被挂断了,“丹尼?你在听吗?”
“老天爷,”记者说得飞快,词语和词语挤在一起,“阿勒颇事件,你的意思该不会是——”
“先别过度解读,好吗,我只是说我这里有些关于‘剃刀’实验室的资料,你可能会感兴趣。”
“我们不能在电话里谈,”马瑟尔说,“有这么家酒吧,在格罗夫和海军街交界的,叫‘高脚杯和土拔鼠’,老板和我很熟,可以借我们一个小隔间,我总是和线人在那里碰头。你觉得你能找到吗?你在哪里?今天下午,比如说,四点,能赶到吗?”
“我能找到的。恐怕要明天下午,我在圣埃格尼斯。”
“远离人类文明的康沃尔,我能问为什么吗?”
“不能。明天下午见,丹尼。”
他挂上电话,把纸片揣进口袋里,推开了电话亭的门。穿着羊毛开衫的老太太从花店出来,一手搂着小狗,另一手抱着一大束玫瑰。狗冲斯坦利汪汪大叫,后腿乱蹬,“抱歉,你得原谅小波莉,她很少出门。”
不要紧,他完全理解。斯坦利对她笑了笑,转身朝相反方向走去。
——
“高脚杯和土拔鼠”有一个狭长的吧台和三张靠着墙的圆桌,吧台旁边有一扇被彩色贴纸和涂鸦淹没的活板门,被铁链和两根木棍固定着,露出通往地下室的旋梯,梯级是薄薄的镀锌铁皮,踩上去咣咣作响。地下室才是这个酒吧的主体,二十来套桌椅,一个比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舞台,搁着一个孤零零的定音鼓。没有涂漆的砖墙上挂着些大小不一的相框,里面的陌生人都在冲镜头做出鬼脸。
小隔间在地下室尽头,斯坦利看了一眼手表,三点五十七。前两个隔间都是空的,开着门,他敲了敲第三间的门,转动了把手。
有人比他先到了,但并不是丹尼。斯坦利后退了一步,差点撞翻一张椅子。旋梯的方向传来重重的脚步声,两个戴着黑领带的保镖挡在那里,截断了唯一的出口。
“别紧张,斯坦利先生,”吉姆·佛莱特指了指桌子对面的空座位,“坐下,我们需要谈一谈。”
☆、8
8。
军火商的手搭在椅背上,半个表盘从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