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内功精纯,真气充沛,声若洪钟,于此夜静更深之际,尤为洪亮真切。广场之上四下隐伏之入,闻声纷纷现身朝他观看。
张南复又道:“适才,享有‘创祖’称号胡文超大快之徒,名叫陆文飞,奉胡大使之命,向在场请君传告,雪山盲叟所持的那张秘图乃是假的……”
他的目光四下一转,见群雄似乎十分留意听着,紧接着又道:“此乃一位心怀叵测之人,意饮用这张假图,引起各门各派一场争夺残杀,就以那座古陵来说,亦已布了极为歹毒的埋伏,凡属人陵之人,必遭惨死……”
陆文飞见张南不经允许,竟然编出这席谎言,心中大为恼怒,正待出声责问,突然想古陵异声之事,暗忖:这话果是有理,古陵之内,当真有几分古怪。
张南再度扬声说道:“兄弟认为胡大侠之人品武功,均久为同道所敬仰,决不致无故危言耸听,哄骗同道,在场诸位如若有此兴致,不妨与兄弟去古陵察看一番,便可知此话是真是假了。”
只听暗影中响起一片人声,齐道:“此活大是有理,不论秘图是真是假,去那里看看亦比林守此地强些。”
张南见在场之人,大部分已信以为真,心中甚为欣喜,转过身来对张玉凤道:“走!
咱们去古陵看看。”
张玉凤睁大眼睛道:“果真去古陵?”
张南呼了一声道:“不用多问了。”
陆文飞忍不住扬言道:“前辈怎可无故说出家师的名号,况且……”
张南故作不闻,当先跃起身形,向山下奔去。
陆文飞大是气恼,忍不住重重哼了一声道:“真是岂有此理!”
张玉凤看了陆文飞一眼冷冷道:“家叔乃是抬举你,别要不识好歹。”
张南不知陆文飞性格,误认他存心隐瞒,当下故作感慨地道:“似这等奇学导宝,倘若是所得非人,势必为江湖遗下无穷祸患。”见陆文飞似颇动容,紧接又道:“黑龙帮近日来崛起江湖,雄心勃勃,此次夺得秘图,有如为虎添翼,任何门派均将黯然失色。”
陆文飞没有好气道:“分明是别有用意,我不领这个情。”
此时广场人影晃动,已有好些人向山下奔去,陆文飞目的在证实晋王藏宝,是不是果真藏在古陵之内,是以身不由主地也向山下行去。
张玉凤并不完全了解张南用意,以为存心笼络此人,是以也跟在他的身后。
陆文飞性情较急,一下山便展开身法急奔,行动之间疾若飘风,迅快以极。
张玉凤武功不俗,一直和他保持并肩的速度,只是她终究是女流,功力也远不及陆文飞,奔行了约有盏案时刻,便已感吃力,忍不住开言道:“慢点不行吗,跑那么急干什么?”
陆文飞放缓脚步道:“你若是嫌跑太急了的话,可以自己慢慢来。”
张玉凤没好气地道:“别以为你了不起,跑起来我并不会比你慢。”
蓦地她脚下一加劲,箭矢般向前奔去。
陆文飞也不作声随在她身后不徐不疾地奔行。
张玉凤急奔了一程,不自觉地又慢了下来,陆文飞虽然心急,却不好意思再抢先奔跑。
张玉凤自幼娇生惯养,甚得人家疼爱,养成一付任性执拗性格,见陆文飞既不和她争先,也不理睬她,心中甚感乏味,故意越走越慢,到后来竟和一般普通游客,游山玩水一般,缓缓踱着方步。
陆文飞身怀秘图,早已判定雪山盲叟所持是假的,是以心里毫不着急,张玉凤故意慢慢地走,也未引起他的注意,原来他忽然想起了又见王孙所传的那篇口诀,暗中正在思考琢磨。
张玉凤原以为他必会说话,哪料等了半天,他仍若无其事地跟着,心里不禁大为恼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