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不败挑了挑眉,心道杨莲亭编谎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也不为自己辩驳,只是问道,“我为甚要清洗神教?任我行连这也信了?”
“杨莲亭说,你练了葵花宝典之后,性情忽然大变,竟越来越像女人,还与朝廷的大官终日厮混……”童百熊说到此处,复杂地看了一眼乔清易,复对东方不败说,“任教主倒是没全信,只叫他来请你回黑木崖……”
童百熊生性耿直,兼又呆板,心中想到什么便说什么,这番无礼的话说出来,真是莽撞已极。好在东方不败与他相识多年,明白他的秉性,倒也不怪。
“你也觉着我像女人?”东方不败淡淡一笑,红袖揽风,端的是清逸俊秀、芝兰玉树,虽然极美极艳,却绝无小女子的忸怩做作之态。当年,他也曾以为,自己会喜欢上乔清易乃是练了葵花宝典之故。直到后来,他才慢慢明白过来,那种心思,正如王老所言一般,并非什么腌臜不堪之物,而是发乎于情的。
童百熊摇头,“可是,你性情大变是真的。不管教中的事、与乔兄弟……同进同出也是真的。”说到这里,他苦笑着冲乔清易拱手道,“乔大人,我知你是朝廷大官,必是看不上我这等江湖莽夫,对神教……恐怕也是除之后快……但我童百熊当年危难,承你恩惠才活了下来,断不能坐看你们被杨莲亭阴谋陷害……”
“多少年前我便说过,我从未想过救你,不过是因缘际会罢了。”乔清易面色愈发冷,漠然道,“听你所言,杨莲亭莫不是在前面做了布置?你——莫非是为了给我们报信才被他派人伤了的?”言罢,他便交给东方不败一颗药丸,让他喂童百熊服下。却是摆明了不想欠下童百熊半分人情。
“不错!”童百熊捏着药丸却不立即吃下,只喘着粗气道,“我当日在黑木崖上听杨莲亭与任我行合谋害你,想着他们在明你在暗,怕你与乔兄弟吃亏,便赶来了——没想到杨莲亭手脚真快,竟赶在我前面到了三溪镇。我刚进药铺的门,就被他带人埋伏了。幸亏你们不在啊——他娘的,五行旗有三大长老都跟着反了……!”
东方不败的呼吸顿了一下,得知恨到骨里的那个人很可能就近在咫尺,他的十指不由自主地紧攥起来,颤抖道,“你的意思是,杨莲亭——杨莲亭亲自到了镇上?!”
“小柏!”乔清易骤然打断了他的问话,蹙眉道,“休要冲动!”
东方不败怔了一下,摇了摇头,幽幽地凝视着他,低声道,“任我行重登黑木崖,必没少做铲除异己的事儿。魔教此时人心惶惶、疲敝懈怠,正是围而剿之的好时机——对你来说,杨莲亭已留之无用,我现在杀了他又有何不可?”
乔清易沉吟许久,最后还是颔首道,“也罢,我不拦你……我内伤未愈,去了未免让你分心,就在此等你便是。你一个人小心些。”
“省得。”东方不败看着乔清易眼中的山林倒影,会心一笑,将那大红宋锦放在路旁大石上,凑近清易耳畔,轻声道,“你也小心些——我总感觉……他既然真敢动手,就绝不会这么简单。”
“放心。”乔清易说着,也放下手中的东西,顺势将东方不败拥在怀里,亲了亲他耳鬓青丝,却是毫不避忌那目瞪口呆的童百熊就在一旁。
山林道上,红色的衣袂如风掠而去,掀起落叶无数。
“……东方兄弟真的变了。”童百熊苦笑,“我还以为,他眼里绝不会有神教、武功以外的东西……若是江湖武林,知道东方教主竟称本教为魔教,不知该作何感想。”
“那又与我们何干?”乔清易凝望着东方不败离去的方向,嘴角浮现出一个浅淡的笑,“他其实从未变过,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就算你在朝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在江湖,在武林,你也只是他的软肋。”童百熊目光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