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都没学好,倒是牙尖嘴利了。”叶氏看她不顺眼的事太多了,除了膈应她以前的丫头身份外,还介意方岚为了她装瞎,追她而去等等,这些让叶氏觉得辛苦养大的儿子竟然将一个丫头看得比自己娘亲还重,自己倒还不如一个丫头了,听到那句“谁知道他追来了”叶氏更是气。
叶氏如此诡秘的心绪郝春不可能猜透,但她从叶氏那阴沉的脸上看得出,自己的话还是没有讨得她的喜欢,于是只好先闭上嘴。
叶氏默了片刻,拿起桌上的账本晃到她面前,冷冰冰道:“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婆婆,若不放心我,不如把账本收回,待觉得合适时再交予。”对于眼前这烫手的账本郝春早想推掉,她想既然叶氏不信任自己,又让账本交予也只是借此生故。
叶氏一脸“不想要就算了”就将账本重新摆回了主位边的方几上。
“婆婆,我去做饭了。”郝春觉得再和叶氏待下去也尴尬,便借故离开了。
天天都要看叶氏的冷脸过日子,都快把她憋得毙过去,但没有找到解锁的钥匙,她也只能困在其中无处出逃。
风和日丽的初夏午后,郝春听说方老太太近来身体不太舒服,便带着小巧去佛堂看方老太太。
楠竹正坐在落着帐子的床洞外做着针线,看到郝春悄声踏入门来就站起身欠身。
郝春见床边落着青帐,小声问:“老太太在睡吗?”
楠竹点了下头:“嗯,午后喝了药睡到了现在。”
郝春怕吵着方老太太,有意往房门小挪几步问:“老太太怎么了?”
楠竹道:“最近突然热了,老太太擦身时用的水稍微凉了些就着了凉,郎中说加之冷咳旧疾,因此好得慢。”
“咳咳……咳咳……”
帐内传出甚人的咳嗽身,楠竹忙将手里的针线放到一边的小方几上,躲入帐里,坐到床边为方老太太端痰盂。
“咳咳……”方老太太侧躺起身猛咳出口痰,淬进痰盂里,缓了口气,躺回床问:“谁来了?”
楠竹把痰盂放到床尾后道:“是二奶奶。”
“哦……”
郝春听见青帐后虚弱无力的声,上前几步立到青帐前,轻撩开帐子往里瞧,见着白发松乱显着病态的方老太太,轻声问:“老太太身子如何?”
方老太太望向郝春道:“没怎么好……咳咳……”
郝春见方老太太没说几句又咳了起来,几步立到床边,待楠竹扶起方老太太去取痰盂,她便伸手轻抚方老太太的背。
方老太太向痰盂咳下口痰,捏着手绢擦了擦嘴继续道:“哎,都喝了三四日药了。”
郝春关心道:“不如换个郎中瞧瞧。”
“郎中说是旧疾加新疾,没这么快好,咳咳……”
郝春见方老太太说着,又要吐痰,便扶着她倾身,一手不停为她捋背。
方老太太被咳嗽折磨得前胸后背都疼,因此咳了几回更显气弱地靠在床头嘘嘘喘着气不语,磕下眼歇了一会,想起什么才睁开眼道:“阿竹,头带缝得怎么样?”
“还缝着。”楠竹道。
“都几日了?”方老太太沉问。
“老太太,我绣活不太好。”
“嗯!”方老太太沉下口气问:“夏兰生了没有?”
“夏兰姐那边还没来消息。”
“咳咳……”方老太太突然又咳起,惹得郝春和楠竹又是一阵忙手忙脚。
郝春将淬了痰的方老太太扶坐好问:“夏兰又要生了?”
方老太太浅浅牵动下垂的嘴角,羡慕道:“都第三胎了,头胎就是男娃,第二胎是女娃,也不知这胎是男是女……咳咳……”她咳嗽过,望着郝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