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对付疾病,又有什么不妥?‘
医生的疾言厉色,义正词严,看在撒旦仆人眼中,都很有些可笑,也不能完全理解。可是要出言反驳的话,却又觉得医生的话亦不无道理。叹一口气,道:‘或者你说得对。可是……维持人间秩序,自有人间法律和人间的执法者。我们这些匆匆过客,顶多只能协助,却不能越俎代庖,扰乱固有铁律。‘
‘只要能治得好病,过程是什么,又何必追究?‘
‘不,只有使用正确的手段,才能得到正确的结果。使用违反法律的行为追求法律的正义,终于只会是南辕北辙。‘
‘这就是所谓的〖程序正义〗么?‘已从刚才的激动中冷静下来的医生,不屑地一笑,忽然道:‘你知道执法者对于医生而言是什么么?你们就是白血球。‘
‘我是白血球?‘沙文添愕然轻声重复了一遍,不明白为什么医生作这样的形容。
‘执法者和白血球一样,明明自己无能为力,也不肯把事情留给更有能力的人去解决。只斤斤计较于固保病人身体内部环境的一成不变,不分青红皂白,盲目对侵入者流露敌意,甚至欲除之而后快,却永远意识不到,进入病人身体里的除了杀人病毒,也有救命灵药。‘
‘可是你又凭什么去杀那些人?把他们捉住送交人间的执法者,不同样可以把你口中的‘疾病‘清除么?‘
‘人间的法律,只为掌握财富与权力者而设。别忘记,这城市根本没有死刑,杀死一名无辜的人,却不必以命抵命,顶多坐上十几年牢就照样生龙活虎地出来,然后又可以继续杀人,这样的法律,还有什么公正和公义可言?你又怎么可以妄想使用医治感冒的药,去治疗患上癌症的病人?我是医生,我自然懂得应该如何对症下药,你不是,你们这些执法者,只是掌握权力者手里的一柄手术刀。而我,却是开药方的人。‘
‘或者我是被利用的手术刀,可是同时具备资格与权力,判断一个活生生的人是否犯罪,应该接受什么程度刑罚的,除了法官以外,难道不是就只有神么?我不是神,你也不是。‘
‘要和我动手么?别忘记,在这宗病例中,〖红鸦〗的首领,才是散播病毒的真正源头。‘
‘我没有忘记。可是我同样知道,假若放纵你不管,必将令这座城市的未来产生更多杀戮。‘
忽然间,他们再度沉默。谁也没有再说话,
因为不必说下去了,话已说尽。
然后,他们俩就——同时出手!
大国手 第四章:杀诊(六)
寒光咋现,幽暗灵火附身的手术刀凭借一掷之势切开大气,飞行的极速甚至连破空之声亦被抵消,如鬼似魅,无声无息直指向眼前目标的咽喉要害。
地狱灵枪〖隼〗宛如雄鹰抬头,如炬目光迅即锁定从虚空中奔袭而来的手术刀,黑森森枪口轰然吐出火舌,超压缩灵弹闪电射出,电光火石间拦截住手术刀,以两败俱伤的最壮烈方式,与其同归于尽。
第一击的飞刀只是掩护,连串残像从碎裂手术刀旁急掠而过,医生揉身逼近,刀光横空,形成一片锐利无匹的真空之刃,划向刑警的咽喉,霎时间,本只有五六十厘米左右长短的手术刀,攻击范围暴增至几达两米,面对如此距离下的如此威力,任何人最明智的选择都只有一个:退。
刑警不退,亦无路可退,他身后已是墙壁。
所以他竖腕,向前一推。“叮”的急响之中,带动烈风在混凝土墙壁上划开一道长长伤口的手术刀凝在〖隼〗的深蓝色枪管上,再无法寸进。
以地狱劫火锻造的魔性材质,其硬度更胜钻石白金。
然后刑警出拳,无坚不摧的拳头化身奔泉渴马,目标是医生鼻梁。
医生猫腰矮身,拳风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