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不是向右而是向左。
正在朽木银铃准备退避的瞬息,奇事出现了,没有机关发动,也没有埋伏出现,就在走道顶端的墙角下,悄无声息的滑开了一条隙缝——大约只有半米宽窄,刚可容得一个人的身体通过。
呆呆的望着那道地下密室的入口发怔,朽木银铃还未及有所反应,斜刺里,人影暴闪,一柄雪亮的肋差猛扎刘煜左胁,刘煜动也不动,右手猝挥,只听得“嘭”的一响,那个偷袭者已狂号着往后倒仰出去,胸膛里的鲜血,喷起了好几尺高!
几乎在同一时间,另一把武士刀已凌空劈落,刘煜仍然半步不移,左手倏斜暴翻,那么准的用两根手指夹住了刀尖,但是,他却并不扯带,也不回掌斩杀,他只将手中的刀尖猛力夹断反射,于是,一个瘦小的身体已尖嚎着连连打着旋转摔出了三米外,那反射的刀尖业已贯穿了他的心脏,深深地嵌入了金刚金打造的墙壁上!
第一个用肋差偷袭的人,是阴鸷武士千叶一伸。第二位,却是是断去一手的银银次郎。他们抽冷子暗算人的举止发生得非常快,不过,结束得却更快。
在一刹那的惊窒之后,朽木家的所属立时喧腾起来,一片愤怒激动的叫骂呼喊之声像浪涛烈火般扬起,兵刃纷纷出鞘,四周的朽木家武士们迅速往刘煜所在之处围逼!
刘煜稳立如山,他面向又惊又怒又有些举棋不定的朽木银铃冷森的道:“朽木家主,是你自己说的,你的手下如敢莽动,必加严惩!”
如梦初觉,朽木银铃往刘煜身边一挡。石破天惊的吼:“那一个胆敢再越前一步,当即就地格杀!”随着他的这声命令,五、六名朽木银铃本人的心腹“番头”也立即转身向外,面对着正待蜂拥冲上的自己人,兵刃横举,怒目逼视,一副“违令者斩”的架势!很快的,这场已经掀起的风暴便被硬生生的压制下去!
朽木银铃双目圆睁,朝着刘煜咆哮:“修罗多家的小子,我的手下如有不是之处。自该由我这个家主惩处,还用不着你来代劳,你出手杀害了银银次郎与千叶一伸,必须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刘煜淡寞的道:“可以,表面的理由。是他们突然向我偷袭,我是在自卫!骨子里的理由。是因为我已找到了令郎的秘密暗窟。也就是他罪行的实证,令郎的这些爪牙意图替他们的少主掩饰,便妄想在未揭发真相之前把我击杀。”
看着出现在自己眼前的这条作为朽木家主也不知道的密道,朽木银铃赫然震怒,冲着他儿子狂吼:“是不是这样?是不是他说的这样?赶快讲实话,我要听的是实话!”
面青唇白。神色颤栗又惊窒的朽木苍纯却仍倔强的道:“他胡扯,父亲大人,刘煜全在胡扯,根本没有这种事。父亲大人,请相信孩儿的人格和您手下的忠诚……”
朽木响河也直跺着脚嚷叫:“家主,修罗多家的小子纯是在妖言惑众,含血喷人,我们定要在他还没有另出诡谋之前将他收拾下来,否则再容他胡闹下去就大大不妙了啊……”
行木理吉和兕丹坊以及伊藤健太郎等人也齐声喧腾鼓噪,大有意思趁乱拥上,来一场昏天黑地的厮杀!
朽木银铃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沉着脸道:“有本钦隆,你带领朽木家旗本番头掌控现场,有敢于违抗我命令的,无论是谁,立刻拿下!”
朽木银铃身边的那位高瘦番头用力的点了点头,沉默的一挥手,十几个实力相对出众的番头立刻各据要地,隐隐的将现场控制起来。一时间,一种沉滞的僵寂笼罩着死道,空气中含着冰冷的冻凝,含着肃然的生硬,朽木家一众属下的心头都生出了几许无措!
偏转头,朽木银铃注视着他的儿子,声音竟然变得出奇的平静:“苍纯,我的乖孩子,现在,你有什么要向这等爱你疼你的老父说明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