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好几日,黑压压的乌云被一束天光破开。金色的阳光正打在锦衣华服的青年身上。将他的脸庞镀了一层浅淡光晕。
在这一刻,刘煜终于知道何谓贵气逼人,何谓天家威仪,何谓气运加身,青年一举手一投足都雅韵天成,高高在上,仿佛一下子就跃入云端,叫人难以企及。刘煜单手支腮。表情平静的看着对方,心中却猜想。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愉快的玩耍了吧?
胤真淡淡瞥过来,深邃似海的眼眸瞬间荡起层层涟漪,将眼底那有如实质的威仪贵气尽数驱散,只剩下亲和,“我帅吧?”
遥不可及的感觉像泡沫般破碎,刘煜竖起拇指笑道,“花见花开,车见车载!好看,一等一的好看!”
胤真咳了咳,终是没忍住低笑出声。嬉闹间,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人转头看去,只见黑压压的兵马由街道尽头奔袭而来,两旁的摊贩来不及收拾,扔下东西四散逃开。
连庚耀在山中搜寻近两月也不见义亲王身影,接到今上旨意,不得不撤回金陵,等待岳忠奇大军抵达。虽一路设下天罗地网,层层暗哨,知晓义亲王并没有与岳忠奇接上头,他心中依然万分忐忑,闻听动静连忙亲自出来查看。
“岳将军,怎提前五日抵达也不使人给本官传个信?”见到安坐在马上,一身冰冷甲胄的岳忠奇,连庚耀心中微惊。
岳忠奇不与他废话,手一扬,带来的两万兵马便将两江总督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弓箭手纷纷拉满弓弦,谁若稍有异动便当场射杀,毫不容情。另有七尊红衣大炮对准巍峨磅礴的铜质大门,七名士兵手里举着火把,仿佛随时都会点燃那象征毁灭的引线。
连庚耀脸色铁青,指着岳忠奇问道,“你这是何意?”
对面的天然居里,胤真离开窗边,朝楼下走去,不忘对少年招手,“跟我一起下去?”
“不了,”刘煜摇头,“这里视线更好,能将你霸气侧漏,威震四方的英姿尽收眼底。你自去吧。”
霸气侧漏,威震四方?胤真又被他诙谐的话语逗得忍俊不禁,跨出客栈后却瞬间冷了面色,在早已等候多时的兵士保护下一步步朝前行去。畅通无阻的行至最前方,胤真朗声问道:“这是何意,难道连大人自己也不清楚?”
“雍,雍亲王?!”连庚耀惊恐万状,活似见了鬼一样。
“正是本王。发现本王还活着,你是不是很失望?”胤真勾唇冷笑,随即命令道,“把他绑了,进去查抄。”
将士们一窝蜂上前,将连庚耀并几个随从五花大绑拖进府内,因有弓箭手和红衣大炮的震慑,府中守卫丝毫不敢抵抗。
胤真临入府前,回头朝对面看去,只见刘煜斜倚在窗边,冲他举了举酒杯,然后一饮而尽。胤真畅快一笑,这才大步进去了。
因连庚耀生性多疑,四百万两灾银压根不敢交给旁人保管,全藏在他书房的暗室中,连银子一块抄捡出的还有许多与大皇子直亲王之间往来的密信;安插在军队中的落鹰千孔岩土匪的名录;安插在各大臣、各皇子、甚至宫中的奸细名录;被贿赂拉拢的官员名录;劫银账目等等,正可谓罪证累累,铁证如山。
胤真立即使人将已入了军籍的土匪名录快马加鞭送与义亲王。
义亲王胤翔早已跟岳忠奇联系上,两人兵分两路,一路率两万人马长驱入城。一路率二十万人马转道去两江大营。到得大营前却不入内,反把营帐团团围住,前排十三门红衣大炮对准各个出口。后排密密麻麻都是弓箭手,步兵举着长矛垫后,只等主帅一声令下便能叫毫无防备的两江大营灰飞烟灭。
营内将士慌了神,每隔一刻钟便使人前来询问交涉,有的吓得腿软,有的却拿起刀枪,准备拼个你死我活。
收到名录。义亲王派了个嗓门大的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