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明白什么?”
婢女撇嘴道:“还有什么,八成是怕咱们姐妹向您讨赏钱,不然,怎么刚才还承认,这会儿竟推脱起来……”
那人仰面而笑,取出一锭银块,说道:“笑话,真若晋升香主,区区赏钱,谁会吝资。喏!这就先赏给你,可是,事情没有正式成功以前,你可不能替我到处宣扬!”
婢女接过银块,在手上掂了掂,点头笑道:“谢香主的赏,婢子记住就是。”
说着,检衽一福,笑嘻嘻仍去整理床榻。
当她抖一被褥,突然发现床上假人,不觉一惊,回头诧问道:“余香主,这东西是您弄的?”
那人迟疑了一下,道:“嗯——是的,是我特意做成这样的……”
婢女道:“为什么要做个假人睡在床上?”
那人正色道:“这是为了谨慎,你不知道,这几天风声紧,夜里难保没有敌人潜来窥探,弄个假人,可以诱敌,又可以保护自己的安全,你说对不对?”
那婢女听了,点头笑道:“难怪堂主总是称赞您精明能干,果然并非谬誉,要是换了婢子,哪会想得这么的周到。”一面说笑,一面草草的将床褥理好,告退离去。
黄石生躲在暗处,见那婢子姗姗绕过大厅,突然止步回头,飞快扫了一眼,竟轻轻的放下扫帚和水桶,疾行奔向后进正屋。 ”
显然,那人用一锭银子,并没有堵住婢子的嘴,反而引想她的疑心,这一去,八成是向尤宁告密去了。’黄石生本可置身事外,但想到若让尤宁发觉有人假冒余坤,那人固然危险,自己也势必受到影响,至少以后行事一定诸多不便。
心念疾转,正欲设法截阻,回廊上又来了一名婢女。
这名婢女起身较迟,业已换上男衣,打扮成小厮模样,手里也拿着扫帚和一只水桶。
两女迎面相遇,男装的一个诧异问道:“小红,大清早,就这样匆匆忙忙,干什么?”
小红回顾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紫茜姐姐,告诉你一件怪事,刚才我在前面碰见了余香主……”
紫茜道:“余香主本来就住在前院,.有什么奇怪?”
小红道:“不!你听我说下去,那位余香主好像有些不对,说话前言不搭后语,举动也鬼崇高奇,跟平时全不一样,就像换了另外一个人似的。”
紫茜一怔,道:“怎么不一样?”
小红道:“今天清早,我先在这儿回廊上遇见他,见他急急忙忙,仿佛有心事,当时,咱们还说笑了几句,倒没看出多大破绽,后来我去他房里打扫,可是,他回房的时候,简直变了另外一个人,我称呼他‘香主’,他居然不知道‘香主’是谁,反是我说明了,他才支支吾吾的答应,却塞给了我一锭赏银,叫我不要宣扬……”
紫茜哦了一声,笑道:“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小红,你也太疑神疑鬼啦,晋升香主是昨天夜晚才有的事,他一时不习惯,当然想不到你是称呼他。”
小红道:“所以,我第一次在回廊上遇见他,就向他道过喜,讨过赏,前后才一转眼,他怎么会忘得那样快?”
紫茜想了想,道:“或许他怕咱们大伙儿都向他讨赏钱,故意装糊涂,也很可能。”
小红摇摇头道:“我看他决不是心疼赏钱假装糊涂,紫茜姐姐,你猜他给了我多少赏钱?”
紫茜问道:“多少?”.
小红手一摊,道:“哪!你瞧!”
紫茜眼中一亮,轻呼道:“呀,十两一锭整银,他出的竟不小嘛!”
小红低声道:“所以我觉得很奇怪,余坤是出名的吝啬鬼,从前年到现在,几时见他这么大方过?”
紫茜沉吟片刻,仍不肯相信,说道:“从前他只是剑士,跟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