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石生只得放缓脚步,漫应道:“晤!早,早堂主起身了没有?”
婢女笑道:“还没有呢,堂主昨夜睡得太迟,吩咐过今天别吵醒他,余香主不是也快天亮才睡的么?怎么也不多睡一会儿”
黄石生含糊答道:“平时起早惯了,想睡也睡不着……”忽然心中一动,趁机探问道:“昨夜堂主归寝之后,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那婢女讶然道:“没有啊!难道余香主发现什么不对么?”
黄石生忙道:“不!我只是随便问问。没有什么,你忙你的去吧!”
婢女嫣然一笑,道:“咱们还没有向余香主道喜呢。”
黄石生道:“道什么喜?”
婢女笑道:“昨夜香主因功高升,这不是喜事是什么?”
黄石生“哦”了一声,笑道:“原来你指的是这个,其实说不上功劳,都是堂主抬爱保荐,也是各位襄助所致。”
那婢女十分殷勤,又道:“不管怎么说,荣升总是大喜事,婢子这就去替你清扫收拾房间,待会儿姐妹们还要向你讨赏呢。”
黄石生连道:“不敢当!不敢当!”
口里客套着,待那婢女娉婷离去,心里去讶然道:看这情形,余坤决未回来,房里那家伙莫非也是一位“西贝货”?
想到这里,不禁心好奇心起,便暂时改变了返回后园的主意,折转身,尾随那婢女重又绕回。
那婢女一心想讨好新任香主,果然携了扫具和水桶抹布,直向那黄石生卧室而去。
黄石生暗暗好笑,心道:这丫头活该要倒霉,等她推开房门,发现里面还有另外一个余香主,准能把她吓个半死……”
谁知事实却出他意外,那婢女推门走进卧室,毫无惊诧之色,开启窗榻,低头洒扫,一点也没有异样。
室中空空,早已不见了那人的踪影。
黄石生反觉惊讶不已,猛记起床上还有一具枕头做的假人,若被那婢女看见,难免生疑,必须赶快掩饰才行……
他心念方动,正想举步,忽见另一位余坤,正负着双手,由院中施施然踱了回来。
那个假作散步状,表面故示悠闲,两道眼神却不住四下扫视,显然内心实在充满戒惧和不安。
黄石生已经断定那人决非真的余坤,但猜不透他究竟是谁?更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混来此地?尤期那人易容之术精妙绝伦,竟然不在自己之下,难道世上会有另一个“鬼脸书生”不成?
黄石生一向以“易容术”自负,不想昨夜先遇上一个真假难辨的“风铃魔剑”杨君达,现在又碰上这个维肖维妙的“假余坤”,一夜之间,连逢两侠“易容”劲敌,不禁激发起豪念……”
思忖中,那人已走到卧室门前,恰好婢女打扫完毕,正想收拾床上被褥,那人轻咳一声,缓缓问道:“你在这儿干什么?”
婢女回眸道:“婢子在替香主清理房间呀!”.那人怔了怔,说道:“香主、谁是香主?”
婢女掩口笑道:“你瞧!真是贵人多忘事,刚才婢子还向你道过喜,怎么一转眼就忘掉了?”
那人愣愣地道:“我明明是‘一等剑士’,怎么变成了‘香主’?”
婢女笑容一敛,愕然道:“余香主,您莫非得了健忘病?昨天晚上的事,竟一些儿也记不起来?”
那人道:“昨天晚上什么事?”
婢女讶道:“昨天夜晚,会主不是当面提升你为本堂香主么?难道您忘记?”
那人恍然一声,道:“那……那只是说说罢了,当不得真也许今天会主再来,又降我做‘二等剑士’也难说……”
婢女止光流转,深深疑注片刻,忽然狡黠地笑道:“啊!我明白啦!”
那人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