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么精心安排的婚礼上,足可轻而易举的把所有人的目光都掠夺过去。
也足够的刺入眼球。
盛夏几乎想都不想转身就走,可她的步子还没迈出去一步,陆止森却抢先抓住她的手臂,低声说,“淮南哥跟曼曼来了,现在所有人都注意着他们,作为今天宴会的主角跟陆家,我们都需要上前去跟淮南哥打声招呼。”
盛夏看他。
陆止森回头与她对望而上,几乎不是商量,“你也必须得跟我一起,在场的人太多,大家的眼睛都盯着,何况今天还有记者媒体在现场,我们需要做到地主之谊,不能忽略他不过去打招呼。”
盛夏面无表地回,“我不想过去。”
“现在的情况下,不是你我能选择的。”可以的话,他也并不想过去,“盛夏,我们没得选,这是必然去做的事情。”
盛夏抬眸望着慕淮南跟白菁曼来的方向。这时陆家的人都纷纷朝他靠拢过去了,有陆止森的叔叔伯伯,陆母,甚至包括了一家之主的陆老爷子,他们对他嘘寒问暖着什么,笑得好不喜庆。
可是那样的一些笑容,在她的眼中看来,不过是虚与委蛇而已。
她没有动,没有立刻像陆家其他的人那样,跟陆止森急急忙忙的恭迎过去,因为想到了之前在K总裁办公室的休息室里,那些旖旎激荡的一幕幕。
他萦绕在她耳际的语言仿佛一昧毒药,侵入身体的五脏六腑。
他说,“我说了让你嫁给别人,可我从来没说过要让你成为别人的女人。”
他说,“盛夏,谁要真敢对你做只有我们才能做的事我不杀他,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他说,“我是你男人。”
两年来,她的记忆深处是猩红的血水和森森白骨,她曾曳尾其中,痛不欲生,皮开肉绽,落下难以根治的心理精神病史。
她知道,再跟他更进一步,她又将会坠入深渊,尸骨无存。
她脑海中的警铃也一直不断的在告诉她,一定要远离他,绝不能再跟他沾上任何关系
此时此刻,看着慕淮南跟白菁曼被众人众星拱月起来的登对一幕,那颗好像在不断挣扎的心突然就稍稍落了下去,宛如没有平衡感被悬在空中的石头终于落地,一瞬间,踏实了。
好像本来所有的一切,都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好像突然就释然了。
盛夏垂眸笑了笑,自嘲自己方才要不是被唐晚笙打断,就差点对陆止森说出取消婚礼这种任性又不合适宜的话,倘若那句话被她一时冲动的说出来,指不定场面会变得有多混乱,然后这场轰动的婚礼,多了一个众人可以津津乐道饭后茶店的笑料。
幸好,她突然有点庆幸,幸好是被唐晚笙在她还没能开口之前就打断了。
否则她恐怕即将又会做出一件多么令人啼笑皆非,且完全不顾后果的事情了。
“陆止森。”
她低垂着眸轻笑,眼底有一片别人察觉不到的暗淡色泽,叫了他一声。
陆止森凝视她,“什么事?”
“好好举行婚礼吧。”她突然的这么说,然后慢慢抬起眼帘。对望上他不温不火的视线,“不管今天那个人会不会出现我会跟你把这场婚礼举行到底。”
就当做跟慕淮南一次断得彻底。
她今天就会成为别人的妻子,而他也有如花似玉的未婚妻,这一切是多么合乎常理的事情,也许一开始就该是这样进行的。
综合她让陆家大肆宣扬婚礼以及她之前改变的态度,陆止森隐隐约约猜测出了她说的那个人指的是谁,不由得在内心失笑,果然她是为了找盛斯顾,起初才答应跟他结婚的。
这件事从一开始他就隐约猜测出来了,但没细想过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