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在前面房中,可要去看看。”、采萍镇定颔首。
荣俊让侍卫领采萍进去,明思想了想,也跟着进去了。
洛河郡王嘴歪口斜的躺在床上,庞大的身形被锦被盖住,不是轻轻抽搐般的动弹一下。
双目虽是半睁开,但目光却已迷离不受控。
采萍怔怔看了半晌,两行清泪落下。
那嬷嬷赶紧上前劝慰,“事已至此,侧妃娘娘伤心也无用。如今在月中,出门已是不该,哪里还能哭得?这月子里落泪,日后可要落下病根儿的啊!”
侍女上前用锦帕替采萍抹泪,采萍推开她,转身看着明思,“王妃可否告知详情?”
明思迟疑一瞬,将发现洛河郡王的经过说了,只是略去了他们疑心宝光还活着一事。
采萍呆了呆,“我想去正房看看。”
明思自然不会阻拦,领着她朝发现洛河郡王的房中行去。
迈进房门,采萍便是一怔,垂了垂眸,左右次间偏厅都看了一遍,明思在正房等她。
不多时。采萍回到正房,面上是淡淡讽刺笑意,“此处摆设都是她喜欢的——牡丹瓶、绿底牡丹桌布、金绣牡丹祥云帐…他还真是情深似海。”
明思微愣一刹,见采萍这般神情,却也无话。
采萍目光四下缓缓流连,最后回到明思面上,见明思一脸不忍之色,她却笑了,“其实如今这般也好。”
明思一怔。
采萍垂眸轻笑,“反正他心中也无我。他如今这个样子以后也纳不得新人。我也不用担心他再有新人,再生儿子。我的儿子便是平阳王府唯一血脉…极好。”
此时说什么安慰话也会显得苍白,明思只伸手握住她的手臂。低声,“我信你,女人不是一定要靠男人才能,我信你能活得好!”
采萍深吸一口气,看向明思的双眸现出神采。“必不负王妃此言!”
采萍匆匆而来,带着从今后只能瘫痪在卧的洛河郡王又匆匆而去。
站在庭中,明思不言不语。
荣俊行了过来,“我着人送你回纳兰府。”
明思一愣回神,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回到纳兰府已是半夜。明思去灵堂本欲再继续守灵,纳兰笙却执意让她回去歇息。
纳兰诚也出声劝道,“你面色太差。还是回去歇息的好。若是娘见了也会心疼的,你有这份心,娘在天有灵也是能知的。何必拘泥这些形式?”
明思拗不过两人的轮番劝说,这才回了春芳院。
回到院中沐浴换衣出来后,明思未有回到寝房安歇。却直直入了西次间的书房。
颚敏如玉相视一眼,跟了过去。
“王妃怎不安歇?”如玉心疼。
颚敏却见明思将一张香笺放到了案上。正在举笔誊写。
一怔,她朝如玉使了个眼色,两人行到案边。
“三月柳色青青,春日难堪旧金乌。桃花酿得醉人浓,玉盘又西去。松绿不明别离忧,洛岚山千载依旧。凭栏观沧海,伤心人莫现天涯——”如玉低低念一遍,愕然抬首,“王妃,这是什么?”
颚敏是跟着明思去了飞马巷的,此际脑中灵光一闪,“这香笺莫非是那宅子里发现的?”
明思誊抄完,凝视着素宣上的墨迹未转眼,“这并非她的字迹,可却是她留下的!”
如玉一愣,将那香笺原稿拿起仔细看了看,颚敏却一个眼尖看到了那幅水印图画,“这华—”霎时明了,娟美面容上浮上一丝怒气,望了一眼还兀自不明的如玉,按捺住怒色道,“她自比凤凰却说王妃是山鸡,她在羞辱王妃!”
如玉凝神细看,这才注意到那副水印淡淡的画面,遂气急,“这女人太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