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郡王中风。这般便无人可暴露她,而你我即便是疑心也无凭据。外人大可说,平阳王妃有中风旧症,又猝然而亡,洛河郡王一时激动悲痛,故而饮酒过甚引起中风之症。”
荣俊显然也是这般想法,点了点头,面有沉色,“雁过留痕,我还真不信她真能无声无息来去自如,连半分痕迹都无!”蓦地提声,“来人!”
康全同一个队长模样的侍卫进来了。
“给孤一寸寸的搜! 不可放过半分疑迹!”荣俊冷凝下令。
“是!”
“是!”
两人脚步匆匆出去,不多时,宅中各处都有小心翼翼地侍卫一步步的四处查看。
明思忽地抬首看向对面,对面并无烛火,此际黑黝黝的一片。因荣俊同她在这里,故而还未有侍卫进去搜查。
那边似乎是书房的位置,明思心下一动。行了过去。
荣俊见明思迈步,也召了一个侍卫跟了过去。
藉着外间的烛火,明思看到书案上有未点燃的烛台。
荣俊朝侍卫一颔首,侍卫将烛台点燃。
光华大作后,只见书房中依旧是整洁异常,除了桌上有一叠素宣外,几乎看不出有人存在过的迹象。
荣俊“咦”了一声,将那叠素宣上最上面的一张白宣拿开,明思目光跟过,旋即一怔!
下面是一张方方正正的香笺。
香笺有隐约的花纹水印。散发的香味正是时下贵女们最喜欢的金桂香。
上面写着一首有些凌乱的小令。
“三月柳色青青,春日难堪旧金乌。桃花酿得醉人浓,玉盘又西去。松绿不明别离忧。洛岚山千载依旧。凭栏观沧海,伤心人莫现天涯”荣俊轻轻将香笺上的小令读完,眉心蹙起看向明思,“这——?”
明思怔了怔,接过香笺仔细看了一遍。“这是可她的字迹?”
荣俊摇首,“并非。”
明思蹙紧眉心,低头又仔细的看了一遍,忽地心中猛然一震,捏着香笺的手捏紧了些!
荣俊微觉有异,方欲开口。明思却低声沉沉,“她在嘲笑我——笑我不如她,笑我明明知晓是她。却捉不住她的把柄!”
荣俊一愣。
明思举起香笺对着烛火,淡淡轻声,“你看下方水印——”
荣俊凝目望去,待看清楚了,面色也是一怔——水印浅担但还是可以看清些轮廓。香笺四周皆有花纹,而下方水印却是呈现了一副画面。一圈花枝围绕的篱笆。篱笆内一棵茂盛梧桐,梧桐树下一堆乱石,梧桐上一只偏首梳羽的凤凰。而篱笆外,却有一只山鸡垂首孤立…
画面的含义不言而喻。
莫清清自然将自己自比凤凰,而明思却是那只山鸡。
荣俊沉下脸,“竟自比为凰,真真自以为是!孤倒要看看她这凤凰究竟能不能上天遁地!”
“殿下,平阳王府来人了!”
一个侍卫匆匆而入。
明思将香笺放入袖袋,看了荣俊一眼,两人行了出去。
走到第一进,便见一顶小轿进来,旁边一个侍女一个嬷嬷。侍女正是那日到睿亲王府来报信的那位,此际她手中还抱着一件大氅。
进得影壁,轿子停下,嬷嬷掀开轿帘,扶着采萍走了出来。
明思一惊,“你怎自己来了?”
采萍生产不过几日,哪里能受得这般奔波,且如今夜风也凉。
侍女将大氅展开替采萍裹上,采萍面色还有些苍白却看着明思轻轻笑了笑,“公公卧床,我若不来怎行?总要来看看的。”
说着便朝荣俊行礼,荣俊忙拦住,“郡王妃不必客气。”
明思心里也有些不忍,暗暗一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