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在意,却要故作大方,明明眼巴巴地等着电话,却又要装作厌烦,以前老觉得她不洒脱,现在却觉得她这骄矜别扭的性子很好笑,有一种撒娇的意味,他不讨厌,反倒还觉得享受。
收起电话,他喝罄杯中的酒,还没经过十分钟,但他已经起身回房。
深更半夜的铃声大作,崔媛娜痛苦地接起电话,“喂,哪位?”
“范姜太太……”女人的声音总是唤了她一句,就不吭声的迟疑。
“我是,哪位?”她觉得好困。
“我喜欢Frank,虽然你嫁给他,但是我还是有把握把他抢过来,一定……”
电话的终末总是以着宣示的话语,夹杂狂妄的笑声结束,从范姜出差的第一天开始,凌晨两点钟,崔媛娜就会准时接到这样的电话。
“可薇姐,你说,范姜会不会在外面乱来?”崔媛娜捧着酒杯气恼地问,身旁一长排的玻璃杯都是她的个人战绩。
“你看我像是铁口直断的神算子吗?”单可薇眼睛偷偷一扫,咋舌于她的酒量。
“不像。”她又饮了一大口。
“那就对了,我又不是范姜肚子里的蛔虫,我哪会知道?”
“可是太可恶了,于嘛每天凌晨两点就来耀武扬威!”害她眼圈黑得像熊猫。
周末的夜晚,潘芭杜里有个小酒会,一群人群聚在主宫殿的奢华大厅,在水晶灯的映照,和巴洛克建筑的烘托下,酒会华丽中带着温馨,偏偏崔媛娜一点都不像来玩的,反倒像是来泄恨的。
见她又灌了一杯,单可薇赶紧制止,“好了啦,崔嫒娜,我是叫你来玩的,不是叫你来拼酒的,节制一点,你若有疑虑,抓起电话打给范姜,跟他好好问清楚嘛!你是他的妻子,有什么不能问的?不说就揍他呀!”单可薇有时候真不懂,崔嫒娜何必那么矜持?
“不行……”她别扭地直扯裙摆,双眉懊恼地揪紧。
“为什么不行?”
“我根本打不过他,而且范姜巴不得跟我离婚。”
“离婚?为什么?”单可薇的眼睛瞬间瞪大。
“就是……”崔媛娜把当初的设计巨细靡遗地说了一遍。
单可薇瞠目结舌,显然是受到很大的刺激,一想到范姜这个臭屁的家伙被这么设计,不免又觉得好笑。
“不许说喔,因为范姜恨死我了。”崔媛娜自怨自艾了起来,酒又喝了一杯。
“娜娜,我叫人送你回去了好不好?”单可薇摇头看着这为情所困的丫头,有一种熟稔,还有怜惜。
“嗯,我想回家了,我没跟范姜说要出来玩。”才站起身,崔嫒娜猛然一倒,多亏单可薇拉住她,要不然肯定栽昏脑袋。
“崔媛娜,你真是……”
这厢,出差归来的范姜维雍一进门,满屋子乌漆抹黑的,连盏灯都没有,他以为崔媛娜睡死了,正想去逗逗她,屋外的车道上却有车灯亮起,于是他走了出去。
“媛娜,车子还没停好,先等一下。”汤镇权还没停好车,崔媛娜已经打开车门,情急之下,他只得赶紧踩住刹车,跟着打开车门下来,越过车头一把扶住她。
“呵呵,没关系的,我自己可以。”她胡乱挥着手,“谢谢你送我回来。”
“媛娜,你小心一点。”
“嗯,对了,要不要进来坐坐?”她赤着脚,鞋子拎在手上猛招,热情欢迎。
汤镇权看见门口的男人,脸上的愤怒他很明白,遂而婉拒了邀请,“不了,你快跟他进屋去吧!”
恍神的崔媛娜这才把视线投向门口的范姜维雍,“范姜,你回来啦!呵呵,我也回来了……”她笑得无害,连手上的鞋子掉落都浑然不觉。
范姜维雍站在门前,看着崔媛娜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