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是有什么心烦事吗?”
说罢自去取了一把苏合香放进香炉里,如歆走到他身边,从一旁小屉中取出薄荷油擦在元晟的太阳穴上,微笑道:“素日里听明真道长说的多了,修道之人平心静气才是好的。皇上为着这些小事着了恼,没得耽搁了自己的身子。”
薄荷油清爽的气息让元晟觉得很是惬意,他叹了一声道:“还是你懂我的心思。”说罢将那折子递给如歆,“你自己瞧瞧,平日里就会联名写着让朕立储,当真是惹人心烦。”
如歆接过去,粗粗略了一遍内容,细细将那名单上的名字记了下来,眼底带着几丝薄怒,“这些人当真是该罚,皇上如今龙体康泰不说,潜心修道,便是期望能长长久久坐拥天下。这些人现在就说起来立储的事情,没得显着晦气。”
她看见元晟的面上的不虞之色又深了几分,当即不再谈论这件事。元晟的性子她最是清楚。话点到即止,他会自己个儿慢慢琢磨,自己去怀疑。
若不是提早听见了元宽贿赂大臣联名上书的事情,如歆此刻也不会在乾元殿呆着,为的就是等元晟看折子时能递上话。元宽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自然想把皇位留给元宽。经过这件事,至少可以让他暂时停了立元宽为太子的念头。只要元宽一日不成太子,元晟若西逝,皇位最后到谁的手里也不是定数。
元晟日日炼丹药服用丹药,加上求长命百岁的心思太过急切。终于一日,元晟昏倒在丹室之中。如歆忙前去照料,一直到天色黑透才回到长春宫。沈荣祺正在殿内等候,如歆唤丰儿进来打水净手。如歆细细嗅着手上抹的玫瑰露的味道,最是味美宜人。她支开了伺候的人,对沈荣祺笑道:“哥哥的法子果然是不错,将他们炼丹用的铅沙里头掺进轻粉,只怕咱们也不能这么快就得手。”
沈荣祺淡淡笑道:“东西也不过都是相生相克而已,若是一点东西都掺不进去,这个禁军统守不就白做了吗。你放心,下一步的事情我都安排好了,就等着这个时机了。”
元晟病重,更兼还未立储。宁妃日日都要到乾元殿门口跪哭,祈求元晟圣体康健,不然如若元晟一时不好了,大周立嫡立长,那帮臣子不都要让元宏继位吗。
那日元晟刚刚清醒过来,用下了半碗清粥。如歆面上都是喜意,“皇上可是大好了,这些日子咱们姐妹都是日夜忧心皇上的病情呢。”
元晟面上微微有些不忍,如歆看着他大病初愈的面容发青,眼角微微有些下耷,早就没了当年年轻时意气风发的样子。如歆不欲再看,出门将宁妃怡嫔她们几个人唤了进来。
元晟看见这些人皆是为他焦心,自然也是宽慰。宁妃好容易盼得元晟大好,恨不能立即就让他下诏立元宽为太子。可她毕竟也是浸淫宫中多年,也得元晟对立储的敏感。当下擦泪笑道:“皇上今日好转,是上苍的福分,皇上可别再修那仙道了。日后若是再出了什么事情…。”
她还未说完,看见元晟越来越沉的面容忙闭了嘴。偏偏怡嫔是个心里没有算计的,接口道:“俗话都说了,是药三分毒,更何况这些劳什子丹药。吃了也是极伤身子的,倒不如当即废除了道教。”
元晟早已动了气,大病初愈,身上也有些受不住了。他额上青筋暴起,手颤着指着怡嫔,费了全身气力骂了一声,“滚。”当即歪在榻上,大口喘着气,也没了气力再多说些什么话,如歆更觉得现在的元晟益发可悲起来。
如歆急忙叫太医,抚着元晟的背脊给他顺气,冲地上跪着的宁妃和怡嫔道:“两位妹妹现在是安着什么心思,都说天人感应,皇上这场大病恐怕就是告诉皇上修仙道上有你们两个人做阻。皇上修仙是想着大周国运昌盛,圣体万寿无疆,偏你二人还在这里说着这些丧气话。”
元晟听了这话心里更是气,想着骂她二人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