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回答道:“臣原以为杖责过他,他能够幡然悔悟,但是谁能想到,他居然会上疏污蔑臣,还请陛下治其欺君之罪。”
朱祁钰冷声说道:“他有没有罪,不是你说了算的,要证据说了才算,朕现在只想问你,为何于尚书亲自收集了证据,几乎所有人都证明是你喝醉了,无缘无故冲进了大营将他拖出来打板子的,这一点你如何解释?”
不过杨俊却是没有感觉到朱祁钰语气中的不善,仍旧嘴硬道:“陛下,臣也看过一些于尚书收集的证据,但是那些证据几乎都是永宁卫的人提供的,他们本就是姚贵手底下的士卒,偏向姚贵也是情理之中,陛下,这些证据不可信啊!”
“不可信吗?”朱祁钰问道:“那你说什么人提供的证据是可信的?”
杨俊一愣,他没想到朱祁钰居然会这么问,但是让他现在提供可靠的证人,他去哪里提供,但是他又不能不说出来点证据和证人,毕竟这是御前亲审,如果自己只是单纯叫屈,那估计朱祁钰也不会相信。
问题是,他哪里有这种人证啊!
原本他刚才的辩解都是自己胡乱编出来的,压根不会有人肯替自己作证。
杨俊思前想后,终于还是让他灵机一动,想出来一个人选,那就是刚刚离开大明回草原的蒙古使臣察占,于是连忙回答道:“蒙古使臣察占可以为臣作证。”
“胡说八道。”于谦当即训斥道:“蒙古使臣早已离开大明,上哪里去找他?难不成让也先因为这种丑事再将他派过来吗?”
朱祁钰抬手阻止了于谦继续说下去,而是淡淡问道:“杨俊,你确定蒙古使臣察占愿意为你作证?”
杨俊这时候已经无路可退,只得强装镇定道:“陛下,此事察占是全程参与了的,臣可以保证,他定会愿意为臣作证的。”
朱祁钰突然笑出声来,问道:“杨俊,按照你的说法,姚贵行贿了蒙古使团,这个察占肯定是知道的,对吧?”
杨俊点点头。
朱祁钰立刻追问道:“那你能给朕解释解释吗?姚贵行贿蒙古人,这在朝廷是私通番邦的大罪,放在察占手里就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把柄,也先南下的时候,只要姚贵还在永宁城,那他就一定会被也先威胁,要么开城投降,留下一条性命,要么将事情公开,搅乱永宁城军心,最差的也能让朕杀了他,在这种情况下,察占为何要替你作证,现在就让朕处置了他,这对蒙古人有什么好处吗?”
杨俊瞬间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刚才时间紧,没有细想,结果便留下了这么大的一个漏洞。
是啊,如果姚贵真的犯下了这么大的罪过,那也先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既然也先会利用这种机会,那么他不点头的话,察占凭什么要替自己作证?
朱祁钰冷声道:“怎么?为什么不说话了?和朕解释解释啊。”
杨俊沉默,这让他怎么回答。
朱祁钰却没打算放过他,继续说道:“如果你不回答,那么朕就默认你方才说的话都是为了逃避罪责而胡编乱造的,其真实目的就是为了将事情的起因全部推到姚贵的身上,是也不是?”
杨俊依然沉默,但是心中却开始升起不祥的感觉来。
朱祁钰见他还是不说话,于是也不再客气,缓缓说道:“看来这的确是你在诬蔑姚贵姚指挥了,那么,你为什么要诬蔑他呢?让朕来猜猜。”
“你一个大都督府的都督,去污蔑姚贵一个指挥,正常情况下完全没有必要,除非是姚指挥掌握了你的什么把柄,那么,你能有什么把柄,会握在一个永宁卫指挥的手中呢?”
“贪腐军饷?不可能,你杨俊虽然狂傲无耻,但是却从未贪腐过手下士卒的一文钱,不然大都督府的于尚书早就把你抓起来了。”
“欺男霸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