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里偷情,选的地方倒偏僻,本想转身就走,却听到那女子说到:“他出征去了,你若有空,想着我了,自可来找,我的院子偏了些,不太会有人来。只能这样了。”
那男声道:“小华,这样太委屈你了,不如,你跟我走吧。”
牧冶听出是丛华,顿时呆若木鸡,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只听丛华又道:“能往哪儿走?你虽非长子,但怎能一走了之。再说,我已非完璧,我现在愿意给你,但跟着你却是委屈你了。”
那男的急道:“你被赐给他,我就没想过你是否能完璧,但他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你,他宠爱的是沐夫人,那艳夫人又是个争强好胜的主,你在这里只有受苦,不如跟我走。我不要什么前程功名,以我的学识,开个书院亦能养活你我,再说我还会医。只要你不要嫌苦。”
丛华淡淡道:“他怎么会在意我,他这么敏锐的人,怎么会不知道父亲请皇上赐婚的意思?不过是看中他辛家的兵权为太子保驾罢了。父亲明知道我心中有你,却这样做,他是忠心了,我呢,死心了。”
那男子道:“可我没死心,也不肯死心。我必能想出办法来的。”
牧冶听到这儿再笨也知道怎么回事了,转身便走,身上的披帛却挂到了竹枝,只听裂帛一声,那男子吃了一惊,出声问:“谁?”牧冶苦笑一声停下,转身缓缓走进竹林。
竹林里荷塘边上的石椅上正坐着脸色发红的丛华,一名俊秀的男子站在她身前六七步的地方。牧冶平静地说:“我来找姐姐聊聊天的。”
那男子警惕道:“你,沐夫人?你都听到了?”
牧冶道:“听到什么?你问我谁吗?”
两人略松了口气,丛华介绍说:“这,是我的表兄。”牧冶微微福了一福,那男子也还了一个礼。然后便说:“你们有事就先聊,我先走了。”
丛华看着他的眼光绵长而深远。
出走
他走了一会儿,紫依便取了佛经过来,牧冶跟丛华略聊了几句便借了书回了眠风居。
次日,丛华过来找她,却又不在她屋里坐着。跟牧冶说:“今日天气很好,不如我们到湖边去走走?”牧冶情知她有话要和自己说,便叫紫依带人在院里晒书晒被子,丛华也让红儿回去给牧冶拿太傅府里新送来的宣纸和墨锭。两人便沿着湖边小径慢慢走着,谁也不开口。丛华忽然看见假山上的小亭,便建议上去坐坐。坐定后,丛华眼睛眺望着云湖,嘴里说:“昨日,你,其实都听见了的,是吗?”牧冶沉默不语。
丛华苦笑道:“也罢,我也憋得难受,不如都说出来。你也知道,那人其实并非我的表兄,他也曾是我父亲的学生,我十三岁便认识了他。他也是生于大家,才华出众、文采卓然。父亲也颇喜爱他,十四岁时,他便向我表白了,我一直以为我们成亲是水到渠成的事。十六岁时,就在他准备向我家提亲时,父亲忽然对皇上说骠骑将军少年英雄,功绩彪炳,若得此婿,老怀甚慰。他是太子太傅,皇上自然倚重,当时京城官宦小姐倾心于骠骑将军的不在少数,皇上还以为是我倾心于骠骑将军,便一口答应赐婚。
其实我父亲只是在为扶佐的太子增加筹码。因为太子是先皇后嫡子,而现在的迟皇后所育的七王子才能卓著,皇上也颇喜爱,所以父亲要拿出应对措施。知道么,骠骑将军初时并未答应,说已有长公主定下的婚约,皇上并未在意,直说多娶一个也无妨。我是一个月后圣旨下时才知道这个消息的,当时便如五雷轰顶,想死的心都有了。但父亲在家中一向说一不二,也知道我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