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不能带他回驿馆。”
“你先回去,让殿下对今夜的变故有所准备。”五湖咬了咬唇:“我带苏同去避一避,等他醒来。”
九州沉思了片刻,抬头道:“好,我们分头行动。”
十四银影骑行事果断,从不是拖泥带水的人物,女子也不例外。九州立刻将苏长衫交给五湖:“我先回去覆命,得到殿下的指令之后会立刻来找你会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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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晓时,苏长衫醒了过来。
“苏同!苏同……”五湖惊喜的唤他,只见他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睛,第一句却是哑声道:“把甲虫赶走……”
五湖愣了,苏长衫有气无力的又加了一句:“在我腿上。”
原来,草丛里清晨起床的两只花甲虫落在他腿上小憩,五湖赶紧去赶虫,两只花甲虫振翅飞走了。
“你……你觉得怎么样?”五湖紧张的看着他,新月般的双眸里似有清澈的溪水。
“难受。”苏长衫如实答。
五湖的眼睛里顿时绞上心疼的雾气,却听苏长衫道:“睡一个晚上不能翻身,难受坏了。”
“你……”五湖一时只觉得只觉得地上的少年大大的可恶,让她不知道是该恼还是该笑。
“是你救了我?”苏长衫稍缓过力气来,声音就懒懒的很欠扁:“大侠受伤醒来,身侧总有美女——看来,我不仅落入了苇沾衣的圈套,还落入了说书的俗套。”
五湖的脸红了:“不要乱说……”她的声音越说越低,苏长衫不知道她想起了昨夜的情形,也没有看到少女脸上的绯红。
“帮我找根拐杖。”苏长衫和气的说:“三尺长的。”
“你现在不能乱动。”五湖有些着急:“关节被透骨钉伤到,不是一天两天能痊愈的——”
“我知道。”苏长衫仍然很耐心的说:“但我的眼睛看不见了。”
五湖愕然看着苏长衫,不知道这是不是他又在捉弄人,终于,她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
指下的眼睛没有反应。
视线仿佛悠闲的看着远方的天,却看不到眼前的手指。
“你的眼睛……!”五湖颤声道。
“我听说,蜡烛里加入了‘焚心’与‘红绡’,烛烟会让人失明。”苏长衫的语气之平,仿佛只是在说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苇沾衣在牢里点了几根蜡烛,在灭烛相谈时我就已经看不见了,可惜自己毫无觉察——”他摇头:“我会被迷惑,只因第一次遇到一个对自己这么狠的人。”
“焚心”和“红绡”,无药可解。
苇沾衣如果还活着,也看不见了。牺牲自己的双眼,只为夺对手的光明……被这样的人选中为敌人,实在是一种不幸。
苏长衫望着黑暗的虚空,君无意的才华在军事上最为卓绝,但论政治圆熟,他比不上宇文化及;论狠厉与手腕,他更不是苇沾衣的对手。
如今,唯一的方法——
一滴水落在苏长衫的手背上,将他从沉思中拉回来。
泪滴跌碎,氤氲成一个凉凉的水印,五湖泪眼蒙蒙的看着苏长衫,眼泪一颗颗掉落。
苏长衫轻轻将泪拂去:“女人的泪,不该落在男人的手背上。”
五湖抽着鼻子,听他缓声道:“泪不能落进男人的心里,这个男人,就不值得你为他落泪。”
二十、陷阱
客栈内,君无意醒转过来,视线中只见烛光朦胧。
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刑部的官差们推门而入,为首的戚大人诧异道:“君将军!”
君无意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身边竟还躺着人。
躺着的人面孔有些熟悉,胸前一片血污,双眼暴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