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扎起来。”
“中原人怎么有这么残忍的伤人利器……”五湖将透骨钉狠狠扔在地上,哽咽着开始动手包扎伤口。
“关键不在于伤人的兵器,而在于伤人的方法。”九州休息了片刻,抬眸道:“要在铁链上装入透骨钉,没有高超的机关技巧,绝不可能完成,天下做得出这种机关的——只有兵器大师端木彤。”
纯粹的黑暗似一泓深潭,冰凉漫过头顶。
“能请动端木大师,苇沾衣的本领就不止在阴谋上。”九州的凤眸里划过一痕冷峻。
十九、对手
夜风透骨,旷野四周无星也无月,只有墨汁般的黑暗泼在大地上。
五湖看着苏长衫不安稳的昏睡中痛苦的眉峰,看着布条渗出的血迹,想要去碰一下,却不忍碰;要收回手,却不忍收回——她不知道该怎样减轻他的痛苦,不敢妄动,不敢不动,满心都是矛盾和焦急。
突然,只听嘶哑的声音低低逸出干裂的唇:“娘……”
五湖怔了一下,全身全心都软了下来。在蝉鸣凄清的夏夜,她曾经仰望如神的男子,也只是一个十九岁的少年,这样一声低喃,将她生命最薄弱的地方酸柔的击中了。
这一刻,五湖相信,终她一生,哪怕再有这样的仰慕,也不会再有这样多、这样柔、这样深的怜惜了。
“……”五湖碰了碰苏长衫汗湿的额头。他对敌毫不留情,却不带兵器,也并没有真的杀过人……他爱睡觉、清闲舒适,恐怕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想到这里,五湖的心脏处被一只手捻得心疼至极,心湖皱成一池春水。
九州叹了口气,只思虑片刻,毫不留情的将昏迷的苏长衫背起来,朝五湖道:“这里不能久留,我们立刻赶往将军府,把苏汤圆交给君将军。”
五湖眼睛红红的:“可是他这个样子……”
“不要忘了我们的任务。”九州冷静截断她的话:“这已是私自行动,如果你不想让殿下的多年筹谋付之东流,就立刻出发。”
将军府外寂肃无声,两个守卫持刀站立。九州背着人走上前,两把钢刀顿时架在她的颈上。
“我们要见君将军。”九州沉声道。
“将军已经休息了,不见任何人。”守门的士兵训练有素。
“苏同受了重伤,叫君将军出来!”五湖着急的一枪就要朝士兵刺去,被九州压住:“请你通传一声,苏汤圆在外面。”
“我说过了,将军已经休息了,不见任何人。”士兵的刀冷无情。
九州暗暗压了压五湖的手,转身便走。
打更声从街道远处传来,九州背着苏长衫快步走了一整条街,才停住脚步:“你没有发现什么奇怪吗?”
五湖诧异的回头,又看了看九州。
“将军府的士兵,用的是普通的青钢刀。”九州凤眸凝神:“左翊卫军是隋朝第一大禁军,不该使用这么随便的兵器。”
“难道将军府中……”
“现在还不能结论,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苇沾衣的布局决没有我们想象的简单。这个男人的心机——”九州深吸一口气,似是感到了寒冷。
“殿下当初就不该和这么可怕的人合作。”五湖恼道。
“宁要危险的敌人,不选无能的对手。”九州直视她:“草原的十四银影骑,从来没有胆怯这两个字。”
她冷冷回头看了五湖一眼:“只要你不给殿下添乱。”
五湖的脸白了一白。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五湖自知理亏,她为救苏长衫,将九州也牵扯进这件事中……如今,她们以身涉险,牵一发而动全身。
掂了掂背上昏睡着的麻烦,九州摇头:“狱卒们都看到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