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敲碎玉石,凿大窗口探明石室所处的方位,看看能不能出去。一想到坏了他数百年的隐室于心不忍。天无绝人之路!遗言中说虎口附近通道已被堵死,既可堵也便可开。但通道在哪里,寻来寻去惟有洞顶透出一丝亮光的地方。死去的前辈生前可以上下出入,他狠心苦练总有一日重见天日。
奇遇令他有些想入非非,至今未解之谜就是随他二十多年的玉尺,“内藏不传之秘”,或许玉尺中藏有跳出困境的办法?他细加端详,忽发现一端有极细微的方形裂痕,以前从未发现,用力一按,内陷了些许,里面似乎是空的,再按再陷。尺端轻叩桌面,内陷不能复原,怎么能够复原呢?他回想着玉念珠中的第五十八式一手下按之姿,不自觉地向玉尺一端一按,“噗”地一下,下端掉落一块约一寸长的方形玉块。他知道这一按已用出了上乘内功,将内功传到了另一端,一块小小的玉石怎阻得住他强大的内力冲击。玉尺中果然塞着一个小小的纸卷,取出展开一看,均是密密麻麻的如丝小字:开头写的是“云雾尺法”四字。他寻思,师父所传的峨眉尺法已是世间一绝,难道有更高明的尺法不成?他尽力压制纷繁的思绪,只见上面写道:“练此功者须‘心尺合一,人尺合一,有尺无尺,无尺有尺,妙理通融,所有无敌。’”接着描绘着十个人物姿势,介绍了十个招式的变化经过,每个招式并不复杂,甚至感到平淡无奇。殷玉羽掣尺在手,假想着面对一个挺剑直刺的对手,随后挥出了第一招“峰峦叠翠”,用出绞劲从下而上击出,再设想对方该如何对付。这一想,令他大吃一惊,上下均已被自己封死,对方已无还手之力。再细想,对方并不是直刺,而是左右撩削,自己该怎么对付?那这招便无法克敌制胜,心中又冷了半截。好在闲聊无事,他冥思苦想每招尺法的奇妙变化,然后默记于心,站起来试着演练了一番。
他自知未能做到“心尺合一”,未能进入通玄之境,故威力如何,不能妄加定论。接连几日,他先静练念珠上的内功,待心神一尘不染后,再练习十招”云雾尺法”,待练到忘我之时,洞府内风声骤起,犹如卷起阵阵狂飚。同时略用内气一逼,玉尺中便显出一条光芒四射的白龙。在洞中,他无法与人比试,只知功夫增进了不少。殊不知,他已初初练成了震古烁今的“云雾尺法”,江湖上已罕有对手了。他一招招地演练,直练到第十招”天地同辉”才告一段落。
他忽然想到师父曾和他说过,父亲留给他的生辰八字字条后面还有几行小字,说“玉尺念珠系祖上所传,情势所迫,各自分存,兄尺弟珠,日后相逢,以各自信物为证,切记。”殷玉羽一看便明白,但又不解其中的缘故。他还有一个弟弟?玉珠系叶宗朋之物,一个姓殷,一个姓叶,而叶宗朋已五十多岁,他只有二十多岁,两个人风马牛不相及。若是兄弟关系,那祖先的脸面都被他丢光了。荒唐荒唐,哪父亲又为何要这样写呢……。
要出去,又有谁会来救他?唯有靠自己了。他强迫自己心神澄澈,头脑中思虑该到哪个洞室中去细察,看看是不是有出口。他已不知被困了多少日子了?原想三五日便可返回寺中,自己突然离去,不知陶思诗该有多伤心,说不定会恨他薄情寡义。她已经没有亲人了,他就是她的终身所托。他真的喜欢她吗?说心里话,他对她并不了解,说不上喜欢与不喜欢,只望她早日从痛苦中走出来……而她对于他呢,如果肖玉安不移情变心,也不会把他视作红尘中的可托之人。
忽然他听见甚么东西落入深潭的声音,走下石阶到了水边,看见一块巨石在瀑布冲击造成的旋涡中,向下翻转着圆圈,慢慢地下沉,一溜弯弯曲曲的气泡向上升腾,宛若一条蜿蜒欲飞的白龙。可以肯定有人在上面试探神谭的深浅,是耍蛇顽童朱小鹏还是那个轻功过人的鹅蛋脸姑娘?是这么久了还不见他的尸体,才在潭边试探?洞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