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和洞外的水肯定平衡,他在洞中所见的深潭是个向下伸延的黑乎乎的圆洞,无法见底。人若沉入潭底,无论如何也无法浮上来。这个洞为甚么会这样深?惟有造物主知道了。
他伫立在水边,又一次仰看着奇形怪状的岩石而出神。过了许久,他才走上石阶,无聊地久视着一张石桌,四只鼓形的圆凳。几百年来,已逝老者是第一个进入洞中的人,仅一人一桌一凳足矣,为甚么要配上多余的三只石凳?难道进入洞中的不止他一人?可他的遗言中说得明明白白,只有他一人。是不是石凳另有不为人知的玄机?他俯身细看,却看不出有甚么异样。
洞府中厅室虽多,惟一的出口就在顶上。他强自收摄心神,又开始练习玉珠上的内功。气流尽如意旨,万虑俱空,内气冲开了四肢的一个个穴道。他略一分心,上达重楼之时略有迟碍,犹如一轮朝阳从山后升起一半又滑回山后。特别是到了第四十九式的双手擎天之势时,上达重楼的气流不足,又只好退回,抱元守一,重新冲击重楼……
隐隐约约中,他听到了外面有人争吵,声音从洞顶的石缝中传入。他的听力已逾常人,聚神一听,是“辣手西施”谷幽兰正在与人大声争辩:“你也不打听打听老娘是谁?你说近月来没一个年轻公子来过?我已问清楚了,他来到花溪就是为寻找一个人。”殷玉羽顿感喜从天降,洞中好像一下子明亮起来。
一个男子的声音道:“陶姑娘,真的没来过,一个多月前,有一个黄脸老汉闯入关内,被朱小鹏打下了深潭,至今未见尸体浮起。”
“柳姐姐,我可真心待你,你也在骗我。你就没有注意到他的左耳垂上有一颗红痔?他是你父亲的救命恩人。”是陶思诗的声音。
殷玉羽已听出是谷幽兰、王嘉胤、陶思诗及把守第二关的柳姑娘正在争辩。。
柳若烟道:“好像耳垂上有一颗红痔,但是个老头子,轻功很是了得……”
谷幽兰道:“烟儿,殷公子有时偏要易容改貌,怕别人把他当成那个没良心的肖玉安。王寨主,我只向你要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就不是殷公子。”朱小鹏道:“一个老头子,我只是吓唬他,不料他自己跌到潭中去了。如果他就是殷公子,你们自到潭中去找吧!”
“我早就清楚你是个狗胆包天的小杀胚!”谷幽兰骂道:“还敢嘴硬,老娘要你下去找!”殷玉羽听见谷幽兰抽出宝剑的声音,同时也听见朱小鹏“嗤溜”一下蹿上城头的声音。
“谷姑姑,他肯定早已死了……”陶思诗失声痛哭,似突然昏了过去。
王嘉胤道:“谷女侠,那老头是不是殷公子眼下很难下结论,你也怪小鹏不得。”
“是呀,你是堂堂的寨主,别人的命从不放在眼里。”谷幽兰的言语已十分刻毒。”杀一个是杀,杀一百个也是杀。这小杀胚是人,那老头子已不是人,早就该死了?你们筑关设卡,不准闲人进入,到底是义军还是强盗……”
“谷女侠言重了。”那男子的口气中已充满了不快,道:“柳姑娘,你还是快去请你爹来吧。”
“我自己的事用不着他来管。”谷幽兰发狠道:“关系到我侄女的事,他来也没用!”
殷玉羽在洞中纵声长呼,可惜外面的人听不见。如相斗,谷幽兰和陶思诗必然不是王嘉胤的对手。朱小鹏身上缠了不少毒蛇,被咬上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