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这只小羊,可正好是两方人马交错乱成一团的时候,围的又是雉鸡、野兔之类的小东西,谁也没料到会出意外,待到众人听见那李纶一声大叫时,他已经被惊马掀下来仰面摔倒在了地上,那小野羊好像疯了一样,冲着他小腹就顶了过去,那羊虽矮小,头上两支角却也尖利,两边侍卫舍身扑上却也已经来不及了,众人一片惊呼声中,一道寒光擦着李纶的面门飞过,咄的一声笔直钉进了野羊的脑壳。
那野羊噗通一下倒在了李纶身前,身子底下慢慢的洇出一滩血来,近旁的侍卫连忙疾步抢上前来去扶李纶,又有人去拖开了那野羊的尸身,李纶哆哆嗦嗦被两人扶着站了起来,青色衣袍下摆处却是一湿,而后便迅速晕湿了一大片,扶着他的一个侍卫起先没看清楚,还以为是血,惊的叫了一声,而后便闻到一阵尿骚之气,才知道这小世子爷是被吓着了,他也是个机灵的,连忙扯过李纶身上的披风就将他包了起来。
众人缓过神来才去看那野羊脑门上的东西,竟是一柄短刀,有看清楚经过的便高声叫了出来:“飞刀是那纪哥儿发出去的。。。”,众人都扭头看他,却见那李纪笔直坐在马背上,面无表情的俯视着被两个侍卫半抱半扶着的李纶,半响,鼻子里才轻哼一声后说道:“还不赶紧拿软兜过来送他回去,这个样子哪里还能骑得了马!”
几名站在李纶身边的侍卫自知此次罪责难逃,七手八脚的取了软兜过来,急急忙忙抬起李纶就往帷帐奔去,那李纶木愣愣的蜷缩在软兜里一动不动,待听到不远处李刚哈哈的几声大笑,脸上更加白的毫无一丝血色,闭着眼像死过去了一般。
慌乱中,谁也没发现,刚才也在李纶不远处的一名侍卫,悄悄将一包粉末随手扔进了旁边的溪水中,很快便被溪水卷走吞没了。
在最后面压阵的太子李济民也得了信,火急火燎赶上来将众人一并带回了帷帐,虽然出了两起的事故,但万幸并没人受伤,李济民便干脆也没禀告李盛知道,省的白白惊了圣驾。
围场里不太平,小娘子们在庄子上戏耍的却是笑语欢腾,两队小娘子的马球打的似模似样,虽然激烈,却也进退有度,不管是崔元娘,还是卫小娘娘,都是极有分寸的人,就算争抢起来偶尔难免有些小冲撞,也俱被她二人一一化解了,最终两队人马各进三个球打了一个平手,本来小娘子们出来也都是图个热闹而已,能上场打球的便已经是极受推崇了,并不在乎谁输谁赢,所以也算皆大欢喜。
待到了申时,皇庄外面便远远响起了侍卫们齐声呼喝开道的声音,内行的小娘子们便个个面露喜色,知道是狩猎的人马要过来了,一时间皇庄内莺声燕语,比刚才看马球时还要兴奋百倍,要知道这长安城内显贵体面的小郎君,今日可来了七八成,什么哥哥弟弟、如意郎君都尽数在内了,而这“送猎”,可是今日小娘子们期待已久的重头戏。
皇庄门外,十来个小内监已经早早站成两行侯着了,领头的是一个三四十岁年纪的大内监,狩猎的队伍经过皇庄时,便不停有侍卫出列捧着猎物到这边过来,由那大内监上前交接几句,侍卫便把东西交到一旁立着的小内监手里,那大内监则拖长声音尖声唱道:
“上轻军都尉李耀~~~送延安县县主黄狐一只,送安亲王府三娘子五彩雉鸡一只,安亲王府四娘子活雪兔一只~~~”
皇庄里帷帐内李福元与两个庶妹自然是面带得色笑了起来,李福爱今年才七岁,立刻一拍手说道:“啊呀,二哥真厉害,我说要只活的雪兔,他果然便给我打来了。。。。。。”
李福爱话音还未落,门口的大内监已经又继续唱道:“奉车大校孙泽来~~~送会宁郡公府四娘子白狐一只,五彩雉鸡一只~~~”
这孙泽来与那李琇珏已经定了亲,这东西送的虽光明正大,可对小娘子们来说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