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泽进了屋把门一关,在里面大声说,“我知道。”费扬古听了她的话,笑着摇头。
这天晚间,因泽倚在床上,费扬古自己和自己下棋,俩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这时候阿汝端进来一盆热水。“格格,热水泡泡脚,解解乏吧。”说着就蹲下将盆放到床边,因泽去拉阿汝,“奶娘,不用你,你回去歇着吧。”阿汝站起来说,“那你也不能自己洗啊,窝着孩子怎么办,我出去找个丫鬟来。”费扬古清了清嗓子,将棋盘上的棋子收回到棋篓,若无其事的说,“阿汝,不用,不是有我呢吗?”阿汝一愣,随即连连点头,“好,那好,那我走了。”
屋里黄澄澄的烛光,映出一室的温馨,费扬古轻轻的打开因泽的罗袜,马上就滞住了,“怎么,怎么肿成这个样子了。”因泽皱着鼻子,笑嘻嘻的埋怨,“不然你真以为我愿意穿你的鞋啊?”费扬古连忙站起身道,“我去请大夫,这可怎么好!”因泽拉住他,“你别着急,我问了府里生过孩子的下人,她们说,有的女人怀孕,是这样的,过些日子就好了。你别声张,事情不大,让奶娘知道又该担心了。”
费扬古无奈,便又蹲下身,小心翼翼的给因泽洗起了脚,低着头,也不说话。因泽笑着问,“费哥哥,你觉得我像大象对不对?”费扬古揉着她的脚,瓮声瓮气的说,“泽泽,下辈子我做女的吧。”因泽听后捂着嘴乐了,“那一定是个悍妇,我不要!”费扬古无奈,笑骂道,“你姥姥,给你脸你就往鼻子上抓!”
洗漱毕,熄了灯躺在床上,费扬古有点儿苦闷的说,“我真没想到,女人怀孩子会受这么大的罪。”因泽这才一本正经的回答,“要不怎么说,不养儿不知父母恩,噢对了,费哥哥,我这些日子,有点儿想家了。你能不能抽空陪我回一趟娘家,看看我阿玛,我都小半年没见着他了。”费扬古听罢一僵,好半天,他才很为难的说,“泽泽,我不能,这段日子朝堂上已经……”费扬古话还没说完,因泽就连忙抢着说道,“我知道,我刚刚糊涂了,整天就想着孩子什么的,我自己回去也是一样的。你和我阿玛话说不到一块儿去,你不回去也好。”
费扬古苦笑,去拉因泽的手,“刚刚给你洗脚的时候我还下了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待你,可是,陪你回娘家这么点儿小事我都做不到。我,我真是,哎,你委屈了。”因泽眼里转着泪,却笑着说,“费哥哥,这就已经很好了,人不能总想着自个儿办不到的事情啊!”
这一天,漫天大雪,天寒风冷。因泽从鳌府出来上了马车,没走多久,车就停了。因泽打开车帘,看见落雪满身的费扬古一点儿也不意外,“快进来吧,外面多冷啊!”费扬古下了马,抖了抖身上的雪,进了马车。因泽将怀里的手炉塞给费扬古,帮他拍打头上的雪花,“等了好长时间了吧?”“也没有,刚从宫里回来。”说到这儿,费扬古脸上的笑容僵硬了很多,就在刚刚的皇宫里,玄烨给了他一道密旨,因为鳌拜最近动静很大,玄烨便说,若有什么不轨之举,杀之毋禀。
“阿玛在府里,就是好像挺忙,和我说一会儿话,有人找他,他就走了,”说到这儿,因泽一顿,想起找她阿玛的那些人,不是重臣就是大将,他阿玛脸上一脸的志在必得,便有些心口发闷,连忙笑着说起了别的,“我又多了个小侄女,可讨人喜欢了。我大哥终于乖乖的在衙门里当差了,也算是安下心了。福晋也和气。”费扬古看着兴致颇高的因泽,便觉着欣慰,搂着她的肩说,“回趟娘家这么开心,过两天再送你回来!”
因泽听了,并没说话,只是摇头,满脸笑意的摇头,泪珠却止不住的往下掉。费扬古手足无措,“泽泽,你怎么了?哭什么?”因泽咬着嘴唇,将手放到已经隆起的肚子上,“他们,他们都不怎么喜欢它。”说罢,她伏到费扬古怀中委屈的哭着。
胸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