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目灵敏,纵使是黑夜里也将山路看的十分清晰,所以,她的脚步极快。
突然,孔愚行走的脚步一顿,神色微变。
她一个闪身躲到了山路一边的荒草丛里,凝神去听,只听山脚下传来阵阵脚步声,和说话的声音。
“员外,那陶家人也未免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敢冒犯员外您,依小的看,这陶家咱不能轻饶!不过员外,那陶家的娘们出手也够狠的,居然敢见血,员外,您看,咱们就带这几个人去,人手够吗?”
一个压的极低的声音低低响起。
孔愚立即眼眸一凝,黑暗中朝那说话之人看去,只见那个神情猥琐,留着八字胡,正是之前和曹大海一起来找过陶家麻烦的林捕头。
林捕头旁边,是被人用软椅抬着的曹员外。
陶员外懒洋洋地半躺在软椅上,眯着眼,干瘪的老脸上偶尔闪过一丝阴狠,此刻听闻林捕头所言,他慢悠悠地笑了笑。
“哼,若是几个时辰之前,老夫或许真的会忌惮一二,但是现在,老夫会怕他们?哼!”曹员外冷笑了一声,言辞间颇多得意和傲然。
“嘶!莫非员外您有了什么小人不知道的底牌?”林捕头眼睛一亮,惊奇地看着曹员外。
“老夫遇到了两个活神仙……哼,说了你也不明白,你就少问,到时看本员外的手段就好!”曹员一挥手,不耐地道。
说罢,他催促手下快着点儿走,似乎迫不急待想要看到陶家惊恐莫及的模样。他阴阴地一笑,“得罪我曹某人,从来就没有好下场!那孔愚……哼哼,老夫要让她生不如死!”
林捕头压下了心头浓浓的好奇,默默加快了脚步。
孔愚矮身在荒草丛里,浓密的草丛遮挡住她的身体,黑夜里,她的眼中闪过一抹冷凝的光,她冷冷地看着曹员外一众人大摇大摆地上了山,直冲陶家而去。
待他们走远了十来丈,孔愚这才一闪身,悄然尾随在后。
这曹员外明知她手段不俗,居然还敢公然来报复,显然是有什么底牌的,她又联想到方才曹员外口中说的‘遇到了两个活神仙’的话,她心中渐渐浮现了一个想法。
莫非是有修灵者在暗中帮他?
想到此,孔愚心神一凛,不由得暗暗谨慎起来。
此时的陶家,笼罩在一股浓郁的愁云里,一切只因,陶念古还没有找到,宛如凭空消失。
陶大庆带着人走遍了山林,每一棵树,每一根草都没有放过,却依然没有找到陶念古的丝毫踪迹。
王桂如已然哭成了一个泪人,几度晕厥,陶大庆眼角也悄然多了两条皱纹。
陶广也是沉默了不少,那春秀又跟来了陶家,此时,她眼底弥漫着丝丝的笑意,丢的好,丢的好啊,没了陶念古,她就可以登堂入室,再给陶大庆生个儿子。
到时候,谁还在意一个长的奇丑无比的女娃子?和那半老徐娘的王桂如?
想到此,她眼中的笑意几乎快要溢出眼眶,越发的脸色红润,姿态秀雅。
古云神色清冷如霜,眼底布满了焦虑之色,她在等,等孔愚回来。
“哎,这家人一个个的都跟木头桩子似的,真是好生无聊啊。”兰倌倚在一旁,第一百次甩着手绢儿叹气。
“哎呀,好闷的慌,出来透透气!”王文举托着头颅,笑眯眯地飘了出来,一出来,他看了古云一眼,想到上尊叮嘱他不要吓到古云,便也没有现形,而是飘到了兰倌身边,笑眯眯地和他打招呼去了。
“哎,快把你的头按上,这样托着真难看,吓死奴家了!”兰倌怕怕地拍了拍胸口,鄙视地瞧着王文举。
王文举不禁苦笑一声,先前在大牢中,兰倌不发作,像他这样的平凡怨魂是不能察觉到兰倌的可怕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