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虽然这不是他的错。
“娘,娘……不要走,不要走,女儿一个人好怕。娘,娘,娘……”床上的孟桐突然失声痛哭,原本平静淡漠的脸紧紧地皱成一团,似乎正在经受极大的痛苦,“娘,我答应你会保护昶儿,可是女儿好累好累,让女儿好好睡一觉,就一下……”
薛隐怕她伤着自己,上前架住她的手,制止她抱住额头的动作,可是却被她一把抱住,就像是溺水者奋力挣扎抓到的最后倚仗。她的力道大得惊人,薛隐的身体失去平衡,跌落在榻上将她拥在怀中。
“娘,女儿一定会保护昶儿的,一定不会让娘失望……”孟桐的唇边漾开一抹满足的笑意,看着薛隐失了神,全然没有发现她已经枕着他的手臂在他怀中安然入睡,等他回过神来,却不知该如何推开她。
一夜相安无事,孟桐的体热也渐渐褪去,西门岸又来诊了一次脉,开了几副药就下了山。他和薛隐虽是一起长大,但自从他的腿被薛隐废了之后,两个人的相见总是尴尬的。
临走前,西门岸对他说:“你准备娶她吗?”
薛隐愣了一愣,“我不……”
西门岸哑然失笑,“你这般掳人留宿可有通知她的家人,或是征得她家人的同意。看她姑娘的衣着不是普通人家,你可知大周朝未出阁的女子都不得独自在外留宿,你……”
糟糕!
“苏浅,快去送帖子,问孟府要赎金!”昨夜太过匆忙,忘了先前策划的绑架一事,按照计划他该向孟谦勒索金银保全孟桐的名节,如此过了一夜,想必孟府已是人仰马翻。
“薛隐,让我说你什么好呢?如此不通晓人情世故,你还想留多少遗憾?”
孟桐醒来的时候,脸上仍是蒙着黑布,双手被绑在身前,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压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啊……”醒来的孟桐再一次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在穿越过来之前,她就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如今被蒙着眼睛,比在幽闭的空间更让她感到恐惧。
薛隐被她的尖叫声吓到了,躺在隔壁房间已然入睡的她惊得从床榻滚落,拔腿跑到她的房门前,却不敢打开那道紧闭的门。
他稳了稳心神,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间,奋力拍了拍相隔的墙板,捏着鼻子说:“吵什么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立刻陷入一片无边的沉默之中,良久,孟桐沙哑地发出声音:“谁?你是谁?”
薛隐继续捏着鼻子说,“姑娘,我是大夫,也是被他们绑来的。你昏迷了一夜,我怕你出事都没敢阖眼,这才刚睡下你就闹腾,哪里不舒服吗?”
“绑来的?”孟桐终于明白自己的处境,“这是哪里?”
“我哪里知道,我跟你一样,眼睛蒙着黑布被抓来的。”
孟桐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大夫,我怕黑,我不敢一个人呆着,若是我再尖叫,你就一直跟我说话,直到我平静下来。”
“我为何要跟你说话,我很困。”薛隐真的是困了,一整夜不敢挪动分毫,僵着身子和她躺在一张榻上,看着她平静的睡颜,他一刻也不敢歇息。说不上原因,只是不想再有遗憾。
“大夫,你是怎么来的?马车吗?你家住何方,可还记得马车行驶的方向?”孟桐不顾他的抗议,一连串地提出问题:“此处可有独特的香味?”
“我被敲晕了,什么也不记得。我住城西。”薛隐说的是西门家。
“城西吗?城西没有药铺,也没有医馆。但是,却是住着大周有名的杏林世家西门家。”
薛隐恨不得甩自己一记耳光,“姑娘真是厉害,在下西门岸。”
“这绑匪真是了不得,连西门家的人都敢掳来。”
“可能他们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