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不早吗?苏浅把你绑回来,比把她带回城里看大夫快吗?”
西门岸一看就有古怪,“那你干嘛绑着人家?”
“我……”薛隐眼神闪烁,“我确实是……”
“有什么念头趁早打消,她脑子被撞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你最好不要随便动她,且她现下发着高烧,昏迷不醒,若是不尽快把体热降下去,性命堪忧。”
“有这么严重?”
“你脑袋磕石阶试试,看是你脑袋硬还是石头硬。”
“又不是我推她的。”
“你别忘了,我这条腿是怎么断的。”西门岸行走虽与常人无异,但他终身无法习武骑马,无法快步奔跑,这都是拜薛隐所赐,年少的轻狂,不知轻重的打闹,造成了西门岸这一生无法磨灭的伤痛。
夜已深,浓重的药味在山谷蔓延,雪花纷扬,又是一夜北风呼啸。
薛隐裹着大氅和苏浅在廊下饮酒,他的脸色凝重,眉间拧成一道川字,“苏浅,你说是不是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王爷,这不是你的错……”
“为了消除今上对我的戒心,而连累无辜的人,我真的是她口中的鲁莽武夫吗?”薛隐口中的她是躺在身后屋子里的孟桐,“姚若水的死和她,都是回京之后不在计划之内的意外。我也不知道为何,竟会鬼使神差地想要激怒她,可是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我又觉得自己很过分……”
苏浅抿了一口酒,挠头回道:“王爷,让别人认为您就是鲁莽武夫,不正是您想要的结果吗?”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过年前小忙,也不知道忙什么,就是瞎忙,再加上感冒一直不好,还开始咳嗽,夜里都在咳。真怀疑自己得了禽流感,还好没发烧。。。。
这段时间我暂时隔日更吧,等过完年恢复日更。
第18章 第六章3
这一夜,薛隐不敢去睡,他一直坐在廊下,听着屋内传来阵阵呓语,心中莫名感到一股难以言喻的不忍。
他,做错了吗?
或许从回京伊始,他所做的一切就已经无关对错,和数十万薛家军的性命相比,其他人都无足轻重。在这个失衡的天秤上,他早已做出选择,所以他只能一路向前,不能回头。因为他的贪心,而让一个无辜的姚若水跳悬身亡。而今,他不过是想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可结局似乎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两军对垒时,他可以快速而正确地掌控局势,并取得最后的胜利,不管顺境逆境,他都能突出重围,一举定乾坤。可是,离开战场的他,却有太多的无奈。
门打开,一条湿答答的帕子迎面飞向薛隐,他稳稳的接住,皱眉道:“西门岸……”
“我累了,你去守着,熬过今夜就没事了。”西门岸似乎并不想听他废话,揉着僵硬的腿朝另一侧的屋舍迈开步子。
薛隐拦住他,“你什么意思?”
“去守着,尽量让她体热降下来。”
薛隐挠挠头,一脸的懊恼,“我该怎么做?”
西门岸睨了他一眼,“你平日体热是如何处理的?”
“洗冷水。”薛隐想了一下,“似乎没处理……”
西门岸嘴角抽了抽,对他实在不该抱太大的希望,一个从来没对自己好过的人,怎么能够尽心照顾别人,“算了,你去守着就好了,让苏浅二个时辰后再熬一碗药喂下去。”
薛隐没说什么,转身就进了屋。
孟桐仍在昏睡,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包扎伤口的棉布已经被汗水浸湿,鬓发贴面,显得那般脆弱无助。这不正是他最想看到的画面吗?盛气凌人,冷漠疏离的女子,如今却像是任人宰杀的羔羊般,无力抵抗。可他没有感到一丝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