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何教練說。
初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ldo;家裡同意了？&rdo;何教練多少知道一些他家的情況。
&ldo;不同意，&rdo;初一皺了皺眉，&ldo;但是我還，還是要去。&rdo;
何教練看著他，半天都沒說話，過了一會兒才又問了一句：&ldo;那你錢夠嗎？&rdo;
&ldo;夠。&rdo;初一說。
&ldo;過去繼續找地方打工？&rdo;何教練又問。
&ldo;嗯。&rdo;初一笑了笑。
何教練沒再說話，拍了拍他的肩，起身走開了。
初一也站了起來，打算去打掃衛生，他還能在這兒干不到一個月，突然覺得有些捨不得他的拖把和水桶……
仿佛自己的理想是個清潔工。
去拿拖把的時候，何教練在後頭叫了他一聲：&ldo;初一。&rdo;
&ldo;啊？&rdo;他回過頭，看到何教練手裡拿了一疊錢走了過來，頓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兒，趕緊一邊後退一邊擺手，&ldo;不不不不不不不用……&rdo;
&ldo;拿著，&rdo;何教練抓住了他的胳膊，把錢塞到了他兜里，&ldo;我跟你說，我當年從農村出來，也就跟你這麼大，自己一個人混。&rdo;
初一愣了愣。
&ldo;自己一個人，沒得靠的，幹什麼都挺難的，&rdo;何教練說，&ldo;我就看你這勁頭吧，老想起我那會兒……這錢你拿著，算我借的，以後你混好了，回來還我就行。&rdo;
初一沉默了很長時間，輕聲說了一句：&ldo;謝謝。&rdo;
初一感覺自己家是全校初三考生里最不像有孩子要中考的家庭。
老媽甚至已經連看都不看他一眼了。
他有沒有去學校，回家坐那兒是不是在複習，都沒有人管。
考試當天都沒有人問一句。
不過初一覺得沒人問他很正常，他估計家裡都沒人知道他到底哪天考試。
倒是出門的時候碰到小賣部老闆，老闆給了他一包方便麵。
&ldo;統一100，&rdo;老闆說，&ldo;咱這裡頭好幾個今天中考的，路過的我都給一包，好彩頭。&rdo;
初一笑了起來，把方便麵放到了書包里：&ldo;謝謝叔。&rdo;
有了這包方便麵，他的心情好了不少，進考場之前，他把方便麵拆出來啃掉了。
&ldo;你還真有心情啊？&rdo;李子豪看著他，&ldo;這會兒了還吃？&rdo;
初一拿出一瓶水喝了一口：&ldo;我還喝，呢。&rdo;
考試這兩天半，要說緊張，初一併不緊張，他的成績雖然不怎麼樣，但是目標不是普高，那就問題不大，再說他還挺認真地聽了課。
可要說不緊張吧，卻又是緊張的。
第一次去看大海。
第一次一個人生活。
第一次出遠門。
第一次坐火車……真是土狗啊。
晏航一點兒都沒叫錯。
對了還有第一次去吃小李燒烤。
小李燒烤，他都能背得下來小李燒烤的地址了。
雖然家裡沒有誰同意他去看海，但成績出來之後，初一還是在填志願的時候寫上了那所學校的名字。
之後又自己去買了個行李箱回來，把東西收拾好了放在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