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下嘴角,“我说的什么你自己心里一清二楚!”
周郴离开之后,我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他这样暧昧不明的态度让我很是琢磨不定,我觉得他所说的知道八成是诳我的,但留下的那两成我又不敢百分百肯定。
我的脑子里一团糟,抓住桌子上的文件摔了一地,从抽屉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根点上抽了一口,走到落地窗前看着外面的车水马龙,让尼古丁的味道在胸口氤氲了一会儿,心里才终于稍微畅快了一点。
没多久姗姗进来,看到满地的乱七八糟,哎呀了一声后,小心地说,“程总,这是怎么回事?”
我将没有燃尽的香烟按进烟灰缸里,“没什么,一会儿你找人过来整理一下,这会儿有什么事儿?”
姗姗踮着脚尖走到我跟前。递给我一张请柬,我看也不看,转身走到办公桌后坐下说,“以后这些请柬递到我面前的时候你先看看,你觉得值得我去的再拿进来。”
姗姗把请柬摆到我面前,吐了下舌头说,“程总您还是先看一下吧,这是赵行长的生日宴,不去总是不好吧?”
我沉默了一下,把请柬拿起来翻开,扫了一眼里面的内容,对姗姗说了一句知道了就合上了。
姗姗将地上的文件拾起来放回桌子上出去之后,我又点了一根烟,只是拿在手里没抽。
我没想到赵无恙要过生日竟然会客气到给我发请柬,这是我始料未及的,恐怕上次我真的是把他惹恼了,并且睿睿在他那里住了这么长时间我都没有去看上一眼,以他平时对他闺女那么宠爱的性情,有我这么个不负责任的妈,他要恼我也实属正常。
我又拿起请柬看了看,四十岁的生日,按照他的身份,确实是要大办一场,本来这样的事情,以我们两个的关系,他一个电话的事儿,却偏偏要发请柬,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我想如果我再不去把睿睿接回来,下次赵无恙的大门我恐怕都进不去了。
下午一下班我就去了康复中心接睿睿,却被告知已经被接走了,我只好绕道去赵无恙的别墅。
其实说起来赵无恙这个人,我一直都有些搞不明白,以他银行行长的身份,就算想要日日做新郎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却坚持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一般女色不近,郊区别墅的一个房间里供着半人高的一座佛像,天天一炷香,风雨无阻。
我在他身边见过最多的就是一个叫莫云的女人,年龄和我差不多,话不多,显得人挺冷清,再其次的就是他老婆秦梅,有钱的男人终究逃不掉自己劣根性的怪圈,即便赵无恙对女人看上去没那么饥渴,但他终究还是弄了个更年轻的在跟前装门面。
我到赵无恙别墅的时候,我儿子正在和赵无恙的女儿赵甜甜一起玩蛐蛐,准确点是赵甜甜在玩儿,睿睿在看。
而莫云就坐在客厅门口的藤椅上,涂了鲜红指甲油的指尖夹着一根烟,不时地放到嘴边吸一口,不知道在想什么,看着斜上角的树叶出神,看起来魅惑又诱人,这样的气质好像也确实挺符合赵无恙闷骚的潜质。
莫云看到我进来,坐着没动,只是弹了弹烟灰,对我指了指楼上,“要找他的话去三楼。”
我摆摆手,走到睿睿身后看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我也不忍打扰。
赵甜甜抬头看到我,将手里的草往地上一摔,站起来气势汹汹地对我说,“表姐,程思睿他怎么这么笨啊,连蛐蛐都没见过,你是不是他亲妈啊?还是说你跟电视上讲的那样,只让睿睿学习,他都学成呆子了!”
我低头看睿睿,他就蹲在地上一动不动,还在盯着罐子里的那两只小蛐蛐。
我笑了笑对甜甜说,“睿睿年龄小呗,他什么也没见过,你是他小阿姨就多教教他啊。”
她拽着自己的小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