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你起來,地上太涼了。」
他開口,聲音有些沙啞,是她從沒有聽過的一種啞意。
他單手環住她的頸脖,單手環住她的膝蓋彎,將她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他側臥在她身邊,又開始吻|她,這次不再著急,是輕|啄|淺|嘗。
她的神志飄飄蕩蕩,回返了體內。
終於,她找了個雙|唇分開的空隙,在他要再度吻|上自己時,捂住了他的唇。
「寧恆,你不會出國了吧?」她問。
要到開口時,她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像是泡過了水般,沒了形態。
「不會。」
「那……阿姨準備的資料怎麼辦?」
他吻|著她的掌心,低低地笑著:「你以為,我媽是怎麼知道你的手機號碼的?」
他的唇|緊貼著她的掌心,說話時的震動,沿著手臂向上,動盪開去,敲碎了她腦內的白茫。
「你根本就沒有要去留學?」她反應過來。
她應該想到,蘇曼是朋友式的母親,是可以為了寧恆跟自己打那一通電話的母親。
「你騙我?」
「是你先逃避的。」
她根本來不及生氣,他又吻|上了她的雙眸。
她只得閉上眼,感受著那溫|熱的濕意落在眼瞼上。
「我說過,你在哪,我就在哪。」他輕語。
「你也說過,不會再等我。」她喃喃重複著。
情況好像掉了個個,他們又開始進行反箭頭質問。
「我不會再等你,不會再在原地等你……」他握住她的手,吻著她的手指,從食指,到中指,到無名指。話語因為吻,而輕柔,卻清晰:「我要你,也奔向我。」
「你離開我太多次了。」他的唇返回了她的額頭,唇|瓣撫過光滑的額角:「這樣不可以,我也需要信心。」
她因為理想而離開他去了體校。
她因為趙笑語而離開他回了家。
她因為原周兩人而離開他去了夏鎮。
他不能每次都等她的。
寧恆並不是粗心的人,當原初樂與周瑤草徹底鬧翻後,他察覺到了萬惜的神色。在巷子口處,萬惜忽然避開寧恆的牽手時,他其實是可以壓制住生氣情緒的。
但他沒有。
他能理解她的猶豫,但他沒時間再等。
他已經等了太久。
她的假期並不多,而他馬上要去北京。他們下次見面,又是什麼時候?半年?一年?
他需要逼出她的心意,讓她正視她自己的內心。
他故意掛斷了她的電話,也故意讓蘇曼給她打去了電話,故意沒有反鎖門,故意地對她冷淡。
他終於,聽見了她的表白。
「我們都不是普通人,沒有那麼多相處的時間。」他的唇|移到了她的鼻樑上,她的鼻尖挺翹,他細細地啄|著。
如果他們都是普通的學生,他會耐著性子陪她細水長流。今天生氣了,明天就哄,今天跑走了,明天就去追回。
但他們不是。
她今後會有無數的集訓,無數的比賽,還可能進入國家隊,他們見面的時間會少之又少,很有可能幾個月內都不能打一通電話。
他們不能因為這些瑣事而浪費時間爭吵。
他們的時間是用來相愛的。
「我可以給你整個世界,但你得站在我身邊,和我一起面對。」他的唇,落在了她的臉頰上,一個個吻,蔓延開去。
「你要記得,我曾經為你而留在這裡。我也要記得,你曾經為我連夜坐車趕回。我們都要記得。」
他的唇,最終落回了她的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