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罗似是真的在很认真地思考着这个问题,偏过脑袋想了片刻,她说:“或许吧,有些记不清了,不过下辈子兴许我们还能做朋友。”
当时菡月并未听懂漫罗的意思,但心里却是将她当作了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漫罗,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见漫罗微微颔首,她又道:“我知你与柒林之间有些误会,所以如果有机会的话,也将话说清楚吧!”
漫罗心生捉弄,便戏谑道:“你不会吃醋吗?”
怎料这长公主的脸皮还特别的薄,被如此一问小脸竟是立刻红了起来。而正当此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二人一惊纷纷回过头去,却见柒林杵在门前,见了漫罗那身着肚兜背后□的模样,连忙别过脸去,口中却还保持着冷静有礼而道:“得罪了。”
漫罗迅速将衣物重新穿上,却也红了一张脸不敢看柒林,只回了一句,“不怪你。”
而这会儿的菡月却是很淡定,她极少见到柒林像此刻这般慌张的模样,虽然对方正极力保持着镇定,可她仍是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心思,不禁笑起来,上前牵起柒林的手,随后又拉过漫罗一同在桌边坐下,问道:“柒林怎么突然回来了呢?”
柒林仍显得有些尴尬,也不敢多瞅漫罗一眼,只低着头道:“嗯,回来取点东西。”
菡月“哦”了一声,随之又道:“既然都回来了,今日便睡府上吧,难得漫罗过来,大伙儿一块儿用顿晚膳。”
柒林闻之立马抬起头,正要说什么,却先被菡月夺了话锋,“有些话还是说清楚的好。”语毕,便站起身,冲坐着的二人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我去让下人准备晚膳,你们慢聊。”
望着菡月的那个笑容,漫罗想:宽容的女人最美,此话果然不假。
卷捌拾贰 雕木
“方才……多有冒犯之处,还望见谅。”待屋内只剩下柒林与漫罗二人,柒林知再不说些什么,气氛只会继续尴尬下去。
漫罗自然也知这道理,便抬头迎上柒林那对极为漂亮的眸子里所散发出的一抹含羞,淡淡地启口,“你又不是没见过,不用这么别扭。”
怎料柒林一听这话脸突然烧得通红,漫罗自觉是又说错了话,赶忙另起了个话端道:“对了,今日我来月华殿便是寻你来的,我的记忆恢复了,所以有些话想对你说,还有些事儿想问问你。”
柒林的双颊依然泛着微红,却不似方才那般羞涩,抬起脸他微微颔首,道:“嗯,有什么话你就尽管说吧,我都听着。”
漫罗微扬了唇角,娓娓道来,“其一,当日我并未下令要杀你,而是父皇派了人以我的名义告诉了你假话;其二,我试图救过你,只是被父皇的人拦了下来,并非我想眼睁睁地看着你死;其三,我的失忆是一个意外,不然的话,我绝对不会将你忘记。”
柒林静静地听着,忽而想起那日自己曾说“我本以为你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我”,才醒悟过来漫罗这第三句话的意思。
“你要说的这些我大致都听容轩说了,这些日子我也有仔细地想过,当年是我没有问清楚就错怪了你,一切的误会都源于我的不信任,对不起。”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既然两年来的恩怨矛盾都是由他的过错所铸成,那么这“对不起”三个字,理应由他来说。
而漫罗只是坦然地耸耸肩,“其实怨不得你,一切终究因我而起,你平安无事便好。”言下支起手肘撑着下颌,又问道:“你当年究竟是如何死里逃生的?之后两年多又到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会当上了玄漪的驸马?”
柒林一想起那些日子来的经历,便不禁悲伤了起来,“说来话长啊!”那一日,柒林便是以这句话作为开头,将他这两年多来所经历的一切都一一地告知,漫罗闻之但觉心中痛极,却也当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