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将昏迷的漫罗抱到屏风后,在浴桶内倒了热水,为漫罗仔仔细细地清洗了一遍,随后帮她换上干净的衣裳,又重新抱回床上,搂着她悄然入睡。
次日清晨,容轩早早地醒来,拿着昨日抓来的另一包中药去熬汤,在药炉边守了近两个时辰,眼看着天色已亮得刺眼,他才端着那一碗当归枸杞红枣汤回到屋里,见漫罗已醒,正靠坐在床上发呆,脸色有些苍白。
他将那碗汤端到漫罗面前,柔声道:“我特地为你熬了补血汤,快趁热喝了吧!”
漫罗从容轩手里接过汤药,正打算喝,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紧接着一个人影迅速闪至她面前,一把将她手里的汤碗打落在地,瓷碗碎了满地,汤药撒了,几颗红枣在地上滚了几回,最后落在那人的脚边。
漫罗抬眼无情地望向来人,冷笑着讽刺,“国师大人多日不见,您脾气似乎更加暴躁了。”
说来一切皆是巧合,寐瞳偶然得知容轩去过御药房,又因此打探到漫罗近日身体不适,再来则心生狐疑,暗自猜想会不会是对方怀了他的孩子,便特地上御药房去询问,得知昨日长公主与容轩又来过此处,抓了些补药回去,而其中有一副是藏红花。
所以他连忙赶到子望宫来,又恰巧看到漫罗正欲服药,则一掌将那药碗打翻,却偏偏,就算所有事看来都那么巧合,却总有那一两个例外。
“你果真想要偷偷堕胎。”望着床上的漫罗,寐瞳如是而道,口吻显得略有痛苦。
而漫罗却表现得很平静,“是又如何?孩子是我的,我愿意把他怎样就怎样,你管得着吗?”
寐瞳微微蹙起眉头,暗哑地启口,“你不能打掉他,这是我们的孩子!”他的语气听上去很压抑,仿佛在刻意隐忍着什么。
而漫罗只是极为不屑地笑笑,“那真是可惜了,那碗红花汤我早在昨晚就喝下肚了,你刚才打翻的,不过是一碗补血的当归枸杞红枣汤,而你口中我们的孩子,他早已归西了。”忽见寐瞳脸上浮起的悲绝神态,她忍不住又讥讽道:“国师大人可要为这胎死腹中的孩子立个碑以兹纪念?”
或许那话真的刺中了寐瞳的伤处,他突然激动起来,“你凭什么杀了他,他是我的孩子,你凭什么一声不吭就要了他的性命?”
漫罗本还淡定,忽见寐瞳冲着她大吼,心里顿时涌起一分怒意,事情闹到这般田地,究竟是谁的错?一掀薄被,她从床上下来,站在寐瞳面前昂首挺胸道:“就凭我是他娘。”
卷捌拾玖 争执
温暖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入房内,却好似丝毫不能缓和空气中弥漫着的那冷僵的气息,漫罗站在寐瞳面前,冷漠地凝视着他,唇角带着一丝不屑地笑意,反则寐瞳却是收起了平日里那不怀好意的笑,寒着一张阴沉的脸,静默地与之对视。
许久他忽然启口,“你是他的娘,而我是他的爹。”他说得很平缓,字句清晰,却偏偏让人猜不透此刻的心情。
而漫罗只是冷然一笑,紧接着款步行至桌边坐下,淡漠地启口,“我恨他,就如我恨你一样,既然孩子在我的肚子里,我若想要他死,你这个做爹的又阻止得了吗?”她的唇角噙着一丝自嘲,只是此刻她背对着寐瞳坐着,所以他看不到她的表情。
而寐瞳的声音却如鬼魅般传来,“你恨我,我无话可说,可何必要牵连无辜呢?”他微微凝起眉头,再度道:“这孩子是无辜的。”
那一刻,漫罗的眸中瞬间漫开一丝阴狠,随之她猛然回首,对上寐瞳的双眼,恶毒地道:“我就是要他死,他还敢不死?别说今日他还未成形,就算我生下了他,我若恨他,一样可以亲手掐死他!”
“最毒妇人心,此话果真不假。”寐瞳望着漫罗的双眼,很难想象这个女子竟会如此的歹毒,可漫罗听了他对她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