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便道:“你尽管吩咐,我定当竭尽所能。”
漫罗却仍是一脸的凝重,沉默了须臾,她终是启口,“这个孩子留不得,我必须将他打掉,所以,红花汤。”
其实这个结果也是容轩已经料到的,他也知道,如今漫罗肚里的这个孩子的爹应是寐瞳,本该是妒忌的,然而那一刻却莫名地产生了一丝同情,心说那孩子才是无辜的,只可惜他非死不可。
“我手头不可能有藏红花,而我们也出不了宫,若派人去抓药,恐怕会引人怀疑。”容轩分析道,而他说的这些,漫罗都懂,“所以现在只有一个办法。”
容轩微微愣了愣,问:“什么?”
漫罗道:“苍蘅七皇子身体有感不适,你作为他的贴身随从,有责任为他上御药房去抓一副药,恰巧你也是懂医之人,对那里的药物很是好奇,便随处看看,看到了藏红花,则顺手牵羊了些许,如此而已。”
容轩也是明白人,听漫罗这样一说,顿时恍然,“你要我去偷?”
漫罗郑重地颔首,“如今这种情况,除此以外我别无他法,容轩,你知道的,这个孩子绝对留不得。”顿了顿,她又接着道:“更何况,他是个孽种。”
容轩沉默了许久,见漫罗道出“孽种”二字时,眉宇间流淌过显而易见的哀伤,他心中不忍,便道:“好,你好好休息,我定会取回藏红花。”
可是事情的进展远没有他们想象中那么顺利,当日容轩孤身一人前往御药房,却连药房的门槛还未跨入便被人拦了下来,谁叫他在这宫里人生地不熟,也没个人撑腰,偏生漫罗又是质子的身份,自然不被待见。
容轩空手而归,漫罗得知以后亦是无奈,最终她道:“既然如此,只能去拜托他了。”容轩看向漫罗,却已猜到她口中的“他”是指谁。此时忽闻漫罗又道:“你立刻去月华殿找柒林,若是他不在,就找长公主,他们夫妇知我性别,你求他们为你去抓一副药,就说我近来上火,用于清热,你要谨记,切莫让柒林知道我怀了寐瞳的孽种。”她抬眼,忽而对上容轩的眼,又加上一句,“柒林知道了,可能会找寐瞳寻仇,我不想把事情弄大。”
容轩没再多说,只领命而去。
是日菡月应了容轩上御药房抓了一副药,除却藏红花,另外还抓了些当归、枸杞与红枣来,一同包好递到容轩手里,容轩见之微怔,心想这长公主是否知道了些什么,此时对方忽然开口,“红花汤打胎会流很多血,另外这些中药你熬作汤给漫罗补一补,要将身体快快养好才是。”
容轩闻之大骇,“您都知道?”
菡月莞尔一笑,善解人意地道:“我也是女子,自然明白这些药理,只是以后你们做事还是小心些为妙,毕竟如今她是个皇子。”
容轩知道菡月错以为是他将漫罗的肚子给搞大的,但却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只道:“还望长公主能够将此事保密,就算是在驸马爷面前也不要提。”
菡月点头答应,“你放心吧,这事我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与容轩一同回到月华殿,入殿前她又对容轩笑了笑,道:“你也当真是有心,漫罗有你陪在身旁,亦是福气。”
容轩受宠若惊,立刻垂首开口,“长公主过奖了。”
菡月只是淡然笑笑,随之转身朝殿内走去。而容轩则提着药包匆匆赶回子望宫,将藏红花熬作一碗汤药,递与漫罗面前让她服下。
于是一碗红花汤,葬送了一条还未成形的生命,当夜漫罗痛得死去活来,鲜红的血顺着大腿缓缓流下,染红了长裤。容轩始终陪在她身旁,他说若痛了就抓他的肩膀,结果一晚上,他的肩上落下了许许多多的血甲印,但他一句怨言都没有,只在漫罗昏睡过去后,感慨了一句,“你没事便好。”
深夜他亲自打了热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