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的记录和追踪,可他们使用的语言,却又和红玉的完全不同,似乎是一种全新的语言。
这让杜微言觉得很无措,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来都在语言上有着叫人难以忽视的天分。然而走进了这个小小的城镇,种种力不从心,几乎叫她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
她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却几乎不能找到任何关于阗族文字的书面资料。似乎这种语言一直以来都是用声音的方式在传递。要是让她凭空想象出一种可以承载这样语音的文字,不论是表音、或者表意,似乎都不能完整的描述出这种最为纯正的阗族语。
杜微言想起父亲曾经告诉过自己,任何一项社科类的研究都是不能独立的。他告诉女儿研究的视野一定要放广阔,尤其是语言学。因为语言本就是人类互相沟通的产物。如果不把它放在具体的民俗和民族志中,难免会被复杂的语音语法弄得一头雾水。她有些发愁的想,自己该从哪里入手呢?
一筹莫展的时候,夏朵来敲她的门,微笑着问她:“过几天就是罕那节了呀,你会留下来么?”
“罕那节?”
“是啊。一个很重要的节日。”夏朵在杜微言身边转了一圈,给她看自己新绣的桂枝图,想了想,说,“就像你们那个春节。”
杜微言也有些好奇,难怪这几天集市越来越频繁,而且热闹。她有些快活的拉着夏朵:“你们的传统服饰……就是这样的长裙么?”
集市上应有尽有。难得有这么一次,杜微言跟着夏朵,在人群中穿梭,却不用去留意他们说的是什么。主谓宾的结构是否倒置,尖团是否已然混合,这些都暂时的抛在脑后了。她换上了一条石榴红的扎染长裙,夏朵依着当地人的习惯,也替她将长发盘起来,兴奋的说:“过几天,扎布楞就可以开放啦!”
杜微言的目光盯着一旁一位阗族中年大婶卖面具的小摊,心不在焉的问:“什么扎布楞?”
夏朵还没解释,杜微言又随口问她:“夏朵,什么是莫淹?”
周围突然静了静,所有人的目光不可置信般的望向了这个穿着橘红色长裙的少女。
杜微言有些不自在的顿了顿,还没反应过来,夏朵已经把她从人群中拉开了。
“我说错什么了?”杜微言有些困惑的四顾,“我听到路边有人在提莫淹什么的……”
“微言!不是莫淹!”夏朵的语气十分严肃,双唇抿起来,有些焦急,又有些迫不及待的纠正她,“对莫颜,我们要说敬称。”
杜微言愣了愣:“敬称?”
夏朵肯定的点点头:“莫颜在我们这里,就是神和高贵的意思。你……不能胡说的。”
杜微言看着夏朵微微涨红的脸蛋,喃喃的重复了一遍:“莫颜……莫颜……是这么说吗?”
阗族少女秀丽的脸庞上有一种不容置疑的坚信。于是,杜微言认真而又微带愧疚的又把这个名字念了一遍。
当她可以准确无误的发音的时候,忽然心悸了一下。
仿佛这是个咒语,而她在无知间,掀开了层层掩盖着的,命运的面纱。
十四(上)
回去的路上,夏朵一点一点的给杜微言补课。杜微言勉强听明白了一些。莫颜是阗族神祇般的人物,他很少在族人中出现——可按照夏朵的说法,即使他出现了,也没人敢抬起头望上一眼。他们会恭恭敬敬的对他行阗族最高的礼节,双手在胸□叉,然后半俯下身,敬若神明。
杜微言皱眉说:“哦,我知道了。他是不是你们的祭司?世袭的?”
夏朵显然不可能明白什么是“祭司”,什么是“世袭”。
“唔,就是这样。我们民族在很久之前有一位大英雄。他治水救了大家。人民尊敬他。他的家族,就世代的成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