悉的调侃,还有那双眸子里怎么掩藏也不能的促狭和得意,方疏低笑出声。
“苏小姐说的不错,我也有一把相似的桐木琴。看这琴也有些年头了,居然还被保养的如此之好,想必定是苏小姐心头挚爱了。”
苏寅清挑眉,算是回答,话锋一转,道:“不知方公子想听什么曲子?”
“全凭苏小姐的意愿。”
“既然如此,那我就献丑了。”语毕,素手轻挑,一串音符从指尖流出。
除了方疏,其他人神色皆是如常。
听着那首他极其熟悉的曲子,方疏的心跳逐渐加快,看着苏寅清的目光也越来越灼热。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居然会弹他做的曲子。
这首《枕衾赋》是他最为得意的作品,无数人拨弄过,却无一人能真正表达出此曲的涵义,就连尔柔弹了一次又一次也是无奈,而如今,他却在苏府意外找到了他一直期待的琴声。
琴声抑扬顿挫,如诉如泣,凄美的调子很是不符现在的气氛,可他的心却随着琴声开始悸动沉沦。
缈缈琴音中,他好似看见有一位紫衣女子,满脸倔强和隐忍的痛楚,十指带血地拨弄柔韧的琴弦,旁边有妇人劝她停下,女子却咬牙道:“奶娘,我一定要练好这琴,我要让他注意到我。”渗血的手指刺痛了他的眼睛。
场景一换,漫天梨花纷飞,翩翩公子躺在梨花树下,脸上盖着一本琴谱,墨发如缎在藤椅上铺开,被落下梨花点缀着。
墙头传来一声异响,公子耳朵微动,没了反应。不过一会儿,一双缠着绷带的手搭在墙头上,随即露出来一颗小脑袋,头上插着简单的珠花,眉目清秀,一双黑曜石般闪亮夺目的眼睛紧紧盯着树下小憩的公子,轻咬樱唇,暗暗道:“方疏,我苏寅清定是非你不嫁。”
待到风停人走时,公子撤了脸上的书,琉璃浅眸雾气蒙蒙,啪地一声打在自己脸上:“这么早就有蚊子了——”
枕衾赋枕衾赋,枕的哪是薄衾,是真情呐。
世人都以为这是一曲离歌,殊不知他真正想表达的,是最纯粹的爱情罢了。
一曲终了,方疏愣了好久,最后深深看
了苏寅清一眼,“噗通”一声,双膝跪下。
这个举动惊到了所有人,就连苏母都有些手足无措:“你这是干什么呢?”
“伯母,我为自己之前的行为向苏家和苏小姐道歉。”话是说给苏母听,眼睛却看着苏寅清吃惊的脸,心下主意已定,笑意随之漾开。
“我不能保证能够她十分的幸福,也不能保证一辈子不让她受到伤害,更不能保证我们今后的路会很顺利——不过我唯一能保证的是,我方疏会尽全力,做好以上三条。”
苏母被他的突然转变吓了一跳:“你答应这门婚事了?”
一个响头磕在地上,只听方疏坚定道:“还请伯母同意将清儿嫁给我。”
一声清儿,终于让苏寅清等待十多年的感情守得云开见月明。
她不知道方疏为什么会改变主意,不过方才她看的清清楚楚,方疏看着他的眼睛里是有情的。
琴能通心,看来方疏时听懂她的心了。
阿叙面上无异,心下还是有些吃惊,毕竟今天这一出是她始料未及的。
苏寅清已经掩面痛哭。
苏母强忍住泪水,盯着方疏道:“既然你已经想通了,那且回去告知父母,让他们商量一下良辰吉日。”停了一刻,抹掉眼角的泪水,续道,“愿你是真的已经想好了。”
“多谢伯母。”
回到房里,苏寅清还再哭。阿叙无奈笑笑,吩咐丫鬟去打盆水来,尔后对她道:“是要当新娘子的人了,还哭什么。”
苏寅清抽噎:“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