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都知道,”她抹抹眼泪,坐直了,也不看他,舒了口气,继续说,“阿彻你看,我也没多老,怎么就越来越觉得,日子过得没意思了。”
姜彻说:“你还有望望。”
林柏月笑笑,说:“是啊,还有望望,没男人又怎么样,我们娘俩照样过。”
姜彻不说话。
眼泪又落了下来,她抽抽鼻子,闭上眼,轻声说:“阿彻,咱们就不说那么多客套话了,认识这么久,想什么,彼此都知道。姐今天……熬了这半年,总是该说了。”
姜彻感到喉咙发紧,胸口一抽一抽地疼起来。
她说:“你今天,要么回去,要么留下,给我个准吧,以后,我也好做人。”
姜彻站着不动,静静看着她。
北风呼啸,只听声音,也感到冷得厉害,直钻进骨头里去。
林柏月挺直了腰坐着,脸上泪痕未干,也不动弹。
不知过了多久,姜彻咬牙,松开了放在门把上的手,走到她身边蹲下,给她擦眼泪。
“阿彻……”林柏月哭了出来。
姜彻应了,伸手,将她拥进怀里,紧紧抱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还好吗?要不要喝点水?再睡一会儿?”
程锐摇头。
“那坐起来吧,睡了一个上午。”
程锐看着她,半晌,问:“你是谁?这是哪里?”
程湘婷哑然,迟疑道:“锐锐,你……你穿越了?”
全文完,BE
写文的时候听豆瓣电台,刚好听到一首很好听的日文歌,就写了下来,叫作《温柔的忘却》,莫名地应景啊。
☆、一期一会
不如我们从头来过。——《春光乍泄》
姜彻记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林柏月的,回过神来,就已经将人放在心里了。
她小时候爱笑,性子活泼,整天男孩子似的上蹿下跳,和他们兄弟三个一起,毫不含糊地在泥地里打滚;不知到了哪天,忽就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被他不小心碰了手,便红着脸骂人。姜彻和她一同长大,又从她的生活中一点点剥离出来,看着她嫁人,生子,再到如今。
记忆里一面骂他,一面给他上药的女孩子,竟已三十多岁了。拥在怀中的人,已经过了最好的年纪。
姜彻从没抱过她,喜欢了这么多年,这是头一次。他轻轻摸着她的头发,嗅到她发间的香气。他又想到少年时期,吃过晚饭偷偷摸摸跑到她家院里,站在窗边叫她出来玩,她刚洗过头,推开窗子,拿着毛巾一边擦头发,一边同他说话。
那时候,真想把人拽进怀里啊。
然而,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姜彻心想,毕竟过得太久了。
他松手,退开,迎上林柏月错愕的神情,苦笑道:“姐,我没办法。”
林柏月嘴唇颤抖,说不出一个字来。
姜彻顺势坐在地上,靠在她腿边,垂着头喃喃道:“没办法,真没。”林柏月一言不发,低头望着他的发顶,伸手按在他肩上,倒像是母亲在安慰孩子。姜彻略一停顿,又说:“真的没办法。我整天过来给你帮忙,回店里也不想歇着,不能闲下来,一定要找点事情做,但还是没办法。姐,我刚才抱着你,我还跟自己说,说‘姜彻,这不挺好,就这样吧,这样下去,安安生生过日子吧’,但真的不行。”
他抬头,无助地看着林柏月,哑声道:“我抱着你,满脑子都是程锐。”
林柏月不知该说什么,她从未见过姜彻这副样子,眼里滚着泪,神态凄惶。她起身,拿了几瓶啤酒放在桌上。
“谢谢,”姜彻说,他开了酒